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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烏雲遮蓋住的月亮,在不久前也展露出來,淡淡的月光灑在森林之中,讓一切變得清晰許多。
淨塵沒有開手電筒的必要,他行走間放輕腳步聲,也沒擾動身邊的雜草,緩慢接近了之前怪物待著的地方。
路上還是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血跡。
在能看清情況的時候,他步伐才頓住,垂首看向那空無一片的草地。
有掙扎過的痕跡,被拔出的草葉,橫飛的泥土,疑似腳蹬出的坑……
而才除了來路上看見的血跡,卻沒什麼別的,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淨塵突然單膝半蹲了下去,指尖捻起一樣東西——是一根細軟的毛髮,純黑色,在夜晚很難察覺。
這是山羊的毛髮。
再聯想到食人……
這麼看來,沈恭的生還率會非常低,很可能怪物已經將自己的食物帶走了。
他想到了之前司過提到的主線任務,其中有一點是離開山莊,這也就說明瞭,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
他雙手合十,低聲唸了段經文,之後才離開了這。
隨著之前分開那幾人行走間留下的痕跡,淨塵同樣也停留在了小木屋前。
他抬手叩門,隔著門板聲音穿進屋內人的耳中:「是我,方便開門嗎?」
門內的緊張氛圍一下子就破解了,很快彭芸就將門拉開,看見站在門外完好無損的和尚時,發自真心的笑了。
「你、你沒碰見那怪物?」等人坐下之後,第一個發問的人是眼鏡男。
他問完之後眼神左右閃躲,額頭還有汗水,明顯就算只是回憶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會讓他心悸不已。
淨塵微笑拒絕了女人遞來的肉乾。
原本潔白無瑕的僧袍,衣擺也沾染了塵土,盤腿坐在角落的墊子上,周身沉靜的氣質撫平人心中的急躁。
「算是碰見了,但沒看見具體的樣子,更加遺憾的是,也沒有看見沈恭。」
淨塵的話透露的資訊不多,直讓應武有些想掰著對方肩膀搖晃,讓和尚吐出更多話來。
抬眸發現這麼多人都還在看他,淨塵便繼續補充了句:「總之,都還是小心點為好。」
淨塵並沒有隱瞞什麼,而是隻有這些線索,之後就沒再開口,閉眸開始打坐。
雙手掌心朝上,抱圓置於丹田處,讓人不好再打擾。
從這些有限的資訊中,他們也能知道,沈恭怕是凶多吉少。
他們一行四人登山,恐怕只有三人能夠回家,實在是有些唏噓。
不過……沈恭的人緣在這群人中算不上好的,如果失蹤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三人中的一個,那現在怎麼也會流些眼淚。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心中感到沉重,一滴淚也沒有。
有淨塵在的時候,他們怪異地安心許多,其他人也跟著閉上眼,因為太過於疲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實在是睡的很好。
如果不是敲門聲響起,他們應該是能夠睡到太陽升起,而不是現在……
淨塵是第一個睜開眼的人,他放下打坐的手,站起身,目光盯著那隔絕了外界的木門。
完全看不見會是誰敲響了這道門。
其他人也陸續醒來,有人睡眼惺忪,有人揉著眼眶……
最快清醒的眼鏡男將鏡框重新架回鼻樑上,緊張盯著那扇未知的門。
不疾不徐的三聲敲門聲再度響起,在場的人沒有誰聽不清楚的,跟敲打在人心臟上似的。
房間內的人都不敢輕易動彈,反而是看向緊緊鎖著的門把,提起來的心臟稍稍下落了些。
眼鏡男嚥了口唾沫,壓著嗓子小聲問:「外面、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