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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緒停頓,坐著一動沒動,加上上次結的帳短短四天我已經輸了三十萬,現在這二十多萬的賭帳就是把自己賣了也還不上了。
第二天我說不舒服連床都沒起,江玲玲摸摸我的額頭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說就是熱著了吃個藿香正氣就好,你別管了。
她給我下了碗麵,晚上扭著小腰就去上班了。
胖子打電話問我那場下了嗎?
我說下了。
「那你下的不多吧?」
「嗯。」
「哥們兒還真走眼了。得虧我在醫院沒下,要不昨天我肯定重捶丹麥。」
「阿姨怎麼樣了?」我轉移了話題。
「還那樣兒,配合治療唄。」
「我這兩天過不去了,中暑了,跟家躺著呢。」
「沒事,你跟家吧,回頭再說。」
掛了電話,我躺著發呆。說實話我內心沒怪過胖子,賭博這種事兒怪不得別人,沒人在背後拿槍逼著你下注。
我帳戶上的信用總額度只有三十萬,這還仰仗當時胖子的金口和周奕的信任,到結帳時間還有幾天,歐洲杯也還有三場比賽呢,我帳上雖然所剩無幾,但我還沒有完全失去希望,只要扳回十幾萬,剩下就算輸點兒我也能找哥兒幾個湊湊。
兩天之後是半決賽,葡萄牙對荷蘭。盤口是平手。
我在葡萄牙隊上下了四萬,又下了五千1比0的波膽,我留了三萬多,想萬一這場輸了,明天還能剩點兒下捷克。明天盤口捷克讓半球,相對於四場皆贏的捷克,沒有任何理由會輸給希臘。
這一場終於贏了,除去莊家扣的水只贏了三萬六,可惜比分沒猜對,波膽的錢算是白扔了。
第二天晚上的希臘對捷克,我把所有的錢分上下場全押在了捷克隊上,老天保佑,如果這場贏了,趕在結帳之前的冠軍賽我還完全有希望打回來。
那天晚上,我已經完全熬成了一個紅眼賭徒,對於金錢的慾望和渴求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信仰,甚至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判斷。
希臘1比0勝捷克。
整整三十萬,隨著手指頭的戳動,一分都沒有剩下。
第19章 走
比賽打完已經四點多了,江玲玲像個孩子一樣熟睡著,我站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她,思緒混沌不堪。
走出家門,我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大街上,北京夏日的凌晨燥熱無風,路邊尚有兩家沒有收攤的大排擋,空氣裡混和著花生毛豆和羊肉串的羶味兒。
輸錢的過程如同一場別人的電影,單是作為觀者就已經讓年輕的我心驚肉跳。
這麼多錢我用什麼還?
江玲玲只是個服務員,即便是每天看仨包間喝酒喝到吐最多也不過一千多塊錢的收入,買個名牌包就上萬,我們又剛買了車沒多久,手裡是沒有什麼積蓄了;我又不可能朝家裡要錢,父母要是知道我賭博指定一板磚拍死我;胖子雖說有錢,可在人家母親病危的時候我也張不開這個嘴。
在馬路牙子上坐下,我下意識的去掏兜裡的香菸,翻了半天才發現沒帶。而另外一個口袋裡,是關了的手機和家門鑰匙。
有早起遛彎的老人經過我身旁,他們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在這個世界上我其實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就這麼坐著,坐到天光大亮,朝陽斜刺在我的身上。我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遠處的太陽,心想后羿射日的時候為什麼要留一個呢?
難道他不知道僅有的這一個也會把人心燒焦了嗎?
回到家,江玲玲迷迷糊糊地抬起來頭看了我一眼,問:「買早點去了?看球看到幾點呀?我這一搭手旁邊沒人……」
我看著她一動不動,她迷惑地「嗯」了一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