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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拉著手,像兩隻年老而相愛的龍蝦。
我的心裡,從來從來,都是愛你的。
愛。
我一次又一次無恥地腆著臉,一次又一次把這個字從內心裡翻騰出來,也一次又一次地讓這個字成為了欺騙愛人的藉口。
9月份,我和龔強去上海看投資專案,僅停留了一天就飛到澳門。這次我開始的確是贏了幾十萬,但已經遠遠不能把上次輸掉的錢抹乾淨,如此幾天下來,我又輸掉了六百多萬。
我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把賭債還清好再次拿籌碼翻本兒,於是回北京去找了周奕,說自己急需資金,求他把西單的門臉房變現,反正這房子的租金兩月一結,都是周奕直接給我我再交到月兒手上的,只要周奕不說,一時半會兒月兒也難以發現什麼。
周奕一愣,問我是不是在澳門輸了錢,我低頭半晌,說周哥你救救我吧,我老婆要是知道我還在賭一定會跟我離婚的,我就想瞞住她。周奕說你這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月兒人真不錯,那年還特意跑過來跟我說如果西單的房要賣必須行經過她才行。我說周哥我求求你了,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咱們認識十來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難道您就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失去一切嗎?
周奕還是不答應,甚至拿起電話做勢要打給月兒,我按住他的手,帶著哭腔說周哥難道你要我跪下求你嗎?他嘆了半天氣,最後同意找人把我那部分股份接了,當時這房子的市價已經翻了三倍多,但我這麼著急肯定會比市價低一些,我說沒事沒事兒,您看著辦吧,只要變現能躲過這一關就行。
房款到手七百多萬,比市價便宜了近一百萬。拿到錢我對周奕千恩萬謝,周奕說你這孩子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上回本命年出的事兒吧?今年你又……這些年我可是看著你成家立業的,本來日子過得挺好,你這都是唱的哪一齣啊?人啊,不作死就不會死。
歸了數,我手裡還剩下一百多萬,我也沒急於還銀行的貸款,心想還得再找個機會去賭最後一回,贏了我就再也不賭了,要是輸了……
輸了,也是命,是這輩子逃不過的劫數。
我認。
可怎麼也得再撲騰一回。
北京的冬天就這麼來了。
灰色是北京冬天固有的顏色,無風時有霾,天晴時巨冷。偶爾下雪,也只是敷衍地薄落一層,並不爽快。
我在胖子的墓前抽了一支又一支煙:「哥們兒,兄弟,若你泉下有知,你能幫我一回嗎?」
第60章 最後的掙扎
我騙月兒要和龔強去香港談合作甜品店的事兒,懷揣著一顆臨戰前緊張的心獨自踏入澳門,心中尚存著翻盤的希望,覺得目前雖是輸了千萬有餘,但好在還能拿至少六、七百萬的籌碼,用這六、七百萬打回來一千萬應該也不會太難,胖子尚有用兩萬博回幾千萬的傳奇,無論如何,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玩百家樂,贏了就回北京跟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輸了……不,我不會輸的,我不會。
幫幫我老天幫幫我,我多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多希望我還是月兒心裡深愛著的秦軒。
一開始我還非常謹慎地下著注,但來回拉鋸了一天一宿之後,我發現這麼下去根本不行,何況我跟月兒編造的藉口也只有三天而已,時間緊任務重。
在這種不眠不休的緊張狀態下,我加大了賭注,越輸越博,越博越大,漸漸地我完全輸紅了眼,除了面前的紙牌和籌碼,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跟我有絲毫關係。
我輸掉了四哥的三百萬籌碼、龔強朋友給拿的三百萬以及自己卡里賣房剩下的一百多萬,我刷乾淨了所有的卡,又打電話向每一個有點交情的朋友借錢,我騙他們說典當行裡有合適的客戶要高息借款,從林凡、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