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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用紗布包著的巨大的左手,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至少,我能記住,我能改……」
「唉……剛才……嫂子她來過了……」
「人呢?」我掙扎著想坐起來,被他一把摁住。
「走了,什麼也沒說。你手指頭接上了……千萬別動。」
「無所謂了……我活該。」
「行了軒哥……別想了,會慢慢過去的,嫂子也會原諒你的。」
我閉上眼睛,任淚水流過臉頰。
護士進來,訓斥了大朋幾句,說你怎麼回事,患者剛甦醒不能激動,你先出去。
大朋看看我,似乎有什麼話還沒說完,又看看護士,說那什麼軒哥你什麼也甭想了,好好養傷,等都養好了再說。
肉體的絲絲疼痛讓我倒吸了幾口涼氣,護士幫我往吊瓶里加了針藥,我又沉沉睡去。
我在病房裡住了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每天都在昏昏沉沉地睡,除了大朋和林凡,再也沒有人來看過我。
我幾乎與事隔絕著,哪怕夢中也在悔恨著自己的過錯,手機落在了小平房裡,不知道四哥他們是不是開始在找我了。
剛過完元旦,就算期限已到,想著四哥也不應該這麼快找到家裡去,只是龔強那邊兒找人拿的碼……
他是大朋的表哥,如果真有什麼事兒相信大朋會告訴我的。
我現在是爛命一條,有什麼沖我來,只要別驚擾了月兒和孩子。
捱了九天,我終於出院了。
路上,大朋說:「軒哥,這幾天怕你激動什麼的沒告訴你,你出事兒那天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不接,我想告訴你嫂子中午就把錢打到我帳戶上了,二十萬,都還我了,後來又打了兩萬塊錢,說是醫藥費。」
「什麼?還你了?她怎麼有你帳號?」
「嫂子問我要的,我給你打電話也給你發微信了,聯絡不上你,她問了我幾遍,我就給她了。」
我剎那間明白了什麼,一把拿起他的電話給林凡撥過去:「月兒問你要帳號了嗎?」我問。
「要了,就你……出事兒那天,中午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一直不接。沒想到你晚上就……唉,我要是中午能騰出空來……」
「五十萬給你了?」
「我沒給她帳號她怎麼給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兒?月兒是不是在幫你偷偷還錢?」
我打給月兒,她電話轉全球呼了,微信也不回,家裡座機沒人接,按理說兩個保姆總有一個在家不可能沒人聽電話呀,我催大朋把車開的快一點再快一點,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先去家裡問問清楚再說。
我站在家門外,敲了那麼久那麼久,可裡面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我心慌意亂,又跑到對門去問,鄰居說好久沒看見家裡有人了,大概有一個星期了吧,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車庫裡寶馬和保時捷都不在。
我去了幼兒園,老師告訴我兩個孩子上個星期已經請了假。
保姆的電話號碼都存在我手機上,我心狂跳著,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人呢?我老婆孩子呢?我瘋了似的一路不停地給月兒打電話,卻永遠都是轉到全球呼上的聲音。
我衝進自己的小平房,手機早已沒電,大朋幫我把電源充上,在等待開機的幾十秒鐘內,我如同熬過了一個世紀。
電話一開機,無數微信、簡訊、未接電話一股腦的衝進來,我煩燥地按掉,哆嗦著去找保姆的電話,一個沒人接,一個接通之後告訴我她已經回了老家,我問她月兒和孩子們呢?她說月兒帶孩子回太原了,我問她你們怎麼不跟著去?她支吾著說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也別問我了,還是打電話問問月兒吧。
我翻看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