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從來都沒有,」胖子後來對我們說,「從來都沒有一個女孩為我哭過。」
從此尤佳再也沒去過金玉年華,胖子也變得安分起來,倆人「寶貝兒心肝兒」的叫著,恩愛秀天天不重樣兒。
歐陽野卻不太待見尤佳,他不止一次偷偷跟我說肯定是尤靜告訴她胖子是個大金主,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胖子戀愛經驗匱乏,吊他上鉤其實最簡單不過,「看,這不幾滴眼淚就把胖子搞定了。」歐陽野撇著嘴說,「你看姐姐明說了就是出來賺錢的,大不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不存在騙不騙的問題,可這尤佳……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計,這要是哄著胖子把車呀房呀都買了再狠心走人那可夠胖子受的。」
我卻不以為然,胖子雖然顏值不高,但性格好、為人大方真誠,談戀愛嘛總得對眼兒,也許尤佳正好喜歡這一款呢?何況胖子感情上有個寄託也是好的。
但尤佳歲數小,又剛剛從農村出來,自然沒見過什麼世面,說話做事就難免幼稚些,有一次胖子給歐陽野錢拿錢正好被她撞見,她直接把臉一吊,用手擋著一勁兒問胖子:「你幹嘛呀你幹嘛呀?」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這之後尤佳就認定了歐陽野是胖子的馬仔,對我平時還算客氣,但經常用高高在上的口氣讓歐陽野幹這幹那,就連買個什麼衛生巾啊零食啊都隨口吩咐,我剛和江玲玲剛分手本來心情就不好,又經常在旁邊看得心煩,索性抱病在家,歐陽野每天給我打電話都不無意外在罵尤佳,張嘴閉嘴「小婊子」,我說你少說兩句吧,你跟個小女孩計較那麼多幹嘛?他說你倒是躲了,我t為了胖子工作都辭了,現在胖子給我拿個零花錢還得背著她,你說可氣不可氣?
我在家一連躺了幾天,想想胖子現在也交女朋友了,我總得養活自己,於是給二姐打電話說想回律師事務所找點兒事兒幹,二姐說你明天來上班吧。
律師事務所主要的業務是給有經濟糾紛的客戶提供法律指導,其實說白了就是收取代理費幫人打官司,也包括追債。我在公司裡無非跑跑腿、打打雜、收集一下資料、拍乎拍乎當事人,我不是律師拿不了提成,一個月下來估計工資也就兩千多塊錢,還沒我打一場麻將贏的多。
胖子來電話的次數明顯少了,天天帶著尤佳要麼去玩牌要麼去夜店,生活倒也充實,我們幾天才約一面吃頓飯。
朝九晚五地混了半個月,家裡亂得像豬窩,口袋裡的錢也越來越少,我下班之後就回家開啟電腦玩連連看,有時候一玩能玩一宿,第二天上班人都是懵的,有一天找了張沙發睡到下班,被二姐看見數落了一頓。
其實這個事務所根本就不需要我,二姐也只是好心收留我,讓我混混日子罷了。
時間變得無聊又漫長。
有一回江玲玲夜裡給我打電話,她醉醺醺哭著說秦軒我t想你你知道嗎?我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她罵罵咧咧地說你丫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第二天我給她打電話,她直接掛了。
我在夜裡一遍又一遍地思念著月傾城,也一遍又一遍地把她從心裡抹去,我也知道,她是我這一生都觸控不到的深情。
整個週末我都宅在家裡,抽菸吃泡麵喝白開水玩連連看,正玩的起勁兒電腦忽然壞了,那時候還沒有微信,手機除了打電話發簡訊基本什麼都幹不了,拍個照片能看清楚是誰都算不錯了。
我按下了月兒的號碼,又一個個把數字刪掉,重複了十幾遍幾後,我鼓起勇氣給她發了條簡訊:打牌呀?
好久她才回過來:你誰呀?
是啊,我換過電話號碼之後根本就沒聯絡過她,她怎麼可能知道是我呢?
我沒勇敢再回過去,心下嘆了口氣,把手機狠狠扔到床上,雙手抱頭望著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