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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手中書冊墜到地上,惱怒望著他。
「好了,孤明日賠你一車。」
「別生氣了好不好。」
隋衡把人放到床上,單膝跪著,幫江蘊將腳上的靴襪一點點脫下來。
江蘊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隋衡抬頭,悠然一笑:「不必感動,能得孤親自伺候,你可是全天下獨一份。」
江蘊唇角翕動:「你……不必如此。」
「我自己可以的。」
「你身嬌體貴的,好好給孤暖床就成,哪裡做得來這種粗活。」
他笑著,將脫掉的靴襪整齊擺放到一邊,起身,又要幫江蘊去解腰間玉帶。
「不用。」
江蘊按住他手,好一會兒,道:「我自己來就行。」
隋衡倒沒堅持,只道:「動作快些,別磨蹭到天亮。」便轉身,去解自己的衣袍了。
江蘊在後面看著,將他迅速解掉腰帶、外袍、裡衣,搭到衣架上,露出勁瘦矯健的腰身和流暢優美的肩背肌肉線條。
以及,後背縱橫交錯的無數舊傷痕跡。
有的深些,有些已經很淺。
顯然皆是他在疆場上一刀一槍拼出的功績。
江蘊收回視線,自顧除了玉帶和外袍,穿著中衣面朝內躺到裡側。
剛躺下沒多久,腰肢便被人從後輕輕攬住。
「離孤那麼遠作甚?」
那人在他耳邊輕問。
「世上哪有你這樣給人暖床的。」
江蘊身體線條下意識繃緊,沉默片刻,道:「我今日有些累。」
「孤知道。」
「孤今日不碰你。」
「讓孤抱著你,好不好?」
他雖是詢問的語氣,動作卻很強勢。
江蘊沒吭聲,算是預設。
隋衡一笑,臂上用力,將人撈過來,緊緊摟在懷裡,道:「睡覺。」
江蘊知道掙也無用,便由他抱著,閉上了眼睛。今日耗費了太多力氣,不多時,就沉沉睡了過去。
「果然嬌氣。」
隋衡輕笑聲,伸指滅了燭火,調整了一下手臂姿勢,好讓懷中小情人睡得更舒服些。
江蘊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等醒來時,外頭天色已經透亮。
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蠶絲被完整的蓋在他一人身上,冰綃帳也嚴實垂著。
今日得設法解決公孫羊的事,不能再拖了。
江蘊起身,穿好衣袍,發現床邊已放置了乾淨的鞋襪,尺寸和他之前穿的一模一樣,但樣式已是全新的。
江蘊怔了下,換好出殿。
守衛本要阻攔,乍見他玉質仙姿,風雅無雙的身影,都齊齊愣住。
昨夜江蘊是埋在隋衡懷中,被隋衡一路抱進殿的。
守衛們並沒有看清他面容。
守衛們被他一身風華所攝,一時都忘了說話。
「都愣在那兒做什麼!」
遠處一道粗獷聲音平地炸起。
樊七按著刀走了過來。
守衛忙行禮:「樊副將。」
樊七目光逕自犀利警惕的落在江蘊身上。
想,這就是那個將殿下勾得神魂顛倒的小狐狸精?
果然生得——夠狐媚的。
樊七用僅能想到的詞彙想。
「殿下讓我過來叫你過去。」
他粗著聲,沒好氣的道。
江蘊背起手,施施然步下玉階:「走吧。」
樊七自在前頭帶路,走了一段,到一處宮道轉彎處,趁著四下無人,忽停下,挺胸昂首,甚傲慢的道:「我勸你早些打斷勾引殿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