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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走過去,拍拍老爹的肩膀,然後從他旁邊擠了過去。
廚房裡的香味兒比客廳明顯多了,說不上什麼的香,反正就是賊香。
許飛走到香味兒散出的地方,一口大鍋,這大概是家裡面最大的一口鍋了。許飛輕輕掀開鍋蓋,哎我艹,這t是地地道道的黑暗料理啊。整一大鍋,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了。什麼豬蹄,肉塊,土豆,茄子,豆角,幹豆腐,西紅柿,還有青椒,彩椒的,一大堆。
&ldo;老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rdo;許飛皺著個眉毛問道。
&ldo;沒啊。&rdo;老爹問:&ldo;什麼誤會?&rdo;
&ldo;還是對我有什麼意見?&rdo;許飛又問。
&ldo;瞎說什麼呢你。&rdo;老爹笑笑道:&ldo;我這是正宗的東北火鍋啊。好吃著呢!&rdo;
&ldo;東北還有火鍋?我只聽過四川火鍋,重慶火鍋,老北京銅火鍋,潮汕火鍋,雲貴火鍋,敢情好,您還發明個東北火鍋啊。&rdo;許飛也跟著笑笑道。
&ldo;東北大爛燉不就是東北大火鍋嗎。&rdo;老爹道:&ldo;你倆去拋光,再燉會兒就能吃了。&rdo;
&ldo;好吧。&rdo;許飛轉身進了屋。
而在剛才那段時間裡,程宇非並沒聽清廚房在聊著什麼,只聽到好像在說火鍋還是什麼的。
而他就坐在那兒,往前探著身子,幾乎是瞻仰般地看著那朵花。就是他現在手裡面這朵。距離那一天,他初次見到它的那一天,五年過去了。這五年裡,它與五年前的它,已經很不一樣了。
這變化並不是一朝一夕發生的,而是一點點,一點點地,在日積月累中發生的。他似乎每一天都有所覺察,又沒有去特別關注它。
直到,她就這樣扎進他的血肉裡面,再也拔不出來。因為一旦□□,就會連著血帶著肉,就會要了,他的命。
&ldo;來來。幹活兒。&rdo;許飛招呼道。
程宇非在許飛的嚷嚷中驚醒。彷彿無意識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再無意識地走到對方身邊,站定。
&ldo;我們呢,就不電磨了,直接手拋。&rdo;許飛道。
程宇非機械地點點頭,儘管他心裡面完全沒什麼概念。
&ldo;記著,拋光就是給雕件兒傳神。把死物完全變成活物。&rdo;許飛道。
程宇非跟著點點頭。
&ldo;先用120目的粗磨一遍,消除刀痕。&rdo;許飛說到這兒,停住片刻,緊接著又道:&ldo;千萬別糊。慢慢磨,保留稜角。&rdo;
程宇非在許飛的指點下,坐到地上,手借著茶几的力,一手握住雕件兒,一手拿著粗砂。起初,他根本不敢下手。別說是磨,就是手上使了點兒力,都會嚇得一驚。
&ldo;磨。&rdo;許飛看到他如此,說道:&ldo;隨便磨。磨壞了算我的。完了再雕。&rdo;
他運了運氣,呼吸慢慢平復了。他停止瞎想,專注地看著雕件兒。然後,他發現了雕刻的痕跡,他拿起砂紙,磨向粗糙處。
你看。現在的這朵花,她多麼的完美。這是他們那天一塊兒完成的。他用粗砂磨了一遍,又換成400目的細砂,邊邊角角,還有凹縫兒處,他用細砂細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再無一絲刀刻的痕跡,只剩下刀削下木頭自然的紋理。
最後是上色。他從小心翼翼到,有些心領神會。那真是一種最奇特的變化。
他看著手裡的花,這個如今已經五歲的生命。他並非由他一人所創作,而是他們共同的創造。即便在此之後,他不止一次參與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