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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他消失在遠處的時候，原來為他停留的那盞路燈突然滅了，顯得無比清冷。

&ldo;你的應該是泉水向西流。&rdo;她在睡前鼓起勇氣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泉水向西流，打一個字，是泊，她自己想出來的。

很快，收到他的回信：&ldo;聰明，就是這樣。&rdo;

這一刻，她覺得平生所有閃耀的總和，也不如他的讚揚來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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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柏子仁的導師傅禾花了一年的時間寫了一本書，要求學生們幫忙翻譯成英文，由於工程浩大，十多天來被指定的學生除了上課之外，均老老實實地待在小會議室裡埋頭趕工，人手兩本詞典，一本英漢詞典，一本專查術語的寶典，內容頗為枯燥。

小會議室除了柏子仁，現有一位學長，兩位學姐，一位同學，還有一個被傅禾從海洋科學系借來的學生周必然。

柏子仁和周必然同坐一排，相隔三個座位，起初彼此間沒交流，後來周必然實在看不下去柏子仁的翻譯速度，主動丟話過去：&ldo;你一分鐘查一回字典，這樣的速度準備翻到哪一年去？&rdo;

&ldo;沒辦法，很多都看不懂。&rdo;柏子仁對導師寫的東西雲裡霧裡，裡面夾雜太多生僻的詞彙，她之前都沒有遇到過。

&ldo;不如我幫你翻一段。&rdo;周必然說。

&ldo;不用了，我會自己完成的。&rdo;

周必然的眼眸冷了冷，本是一片熱心，沒想到她完全不領情。

&ldo;周同學。&rdo;坐在周必然前面的黃曉凌悄然回頭，額頭上滿是汗，弱弱地試問，&ldo;既然你有空閒，不如幫我看看這段。&rdo;

周必然皺眉，本想拒絕，但轉念就改變了主意：&ldo;拿來吧。&rdo;

黃曉凌與之搏鬥大半小時的詞彙放在周必然眼裡沒什麼難度，很快就完成了。

&ldo;太完美了，你都沒翻字典。&rdo;黃曉凌滿眼欽佩，&ldo;這是怎麼做到的？&rdo;

&ldo;讀大學的時候就幫人翻過，也比較早開始接觸這塊內容。&rdo;周必然一邊說一邊往柏子仁的方向看一眼，她竟然還停留在那一頁。

&ldo;打個商量，要不您行行好，都幫我翻了，我請你吃飯。&rdo;黃曉凌撒嬌。

&ldo;我還有其他事情。&rdo;周必然的臉色淡漠下去，似乎理都不願再理她，低頭翻書。

這一天結束，學長提出請客，其餘人紛紛相應，只有柏子仁搖頭說不去了。

周必然本來也不想去的，但學長盛情，沒法拒絕，加上自己的確有些餓了，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柏子仁是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的，她拉上門，走在前面的周必然回過頭問她：&ldo;你還有力氣走回宿舍嗎？不如先去吃點東西。&rdo;

柏子仁說：&ldo;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rdo;

連連吃閉門羹的周必然心情不太好，一聲不吭地提了提手上的包。

前方的黃曉凌催促：&ldo;周同學，周必然，快點啊！&rdo;

柏子仁獨自走出辦公樓，冬天的夜霧很快包裹周身，她看向走在前頭，興高采烈地討論等會要吃什麼的同學，忽然感覺自己也有點餓，調轉方向，去學校便利店。

等她拿著關東煮走出校門，和某棵隱匿在夜色中的樹擦肩而過，聽見一個聲音。

&ldo;你手裡拿著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