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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大樹猛地震顫,枝葉四散,傳來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悶‘哼聲是自那撞在了大樹上的魔龜人口中傳出。
他那面板堅硬得就似樹皮般,乾枯、充滿角質的灰黑色面龐上,此刻寫滿了痛苦。
可以清晰看到,其堅硬龜殼板一塊塊覆蓋的胸膛上,有一個凹陷進去的手掌印,蒼白的骨頭碎渣和血水,都從那凹陷處漫出,順著破碎的龜殼板紋絡滑落。
“呃啊——”
魔龜人痛苦得撲倒在地,周圍傳來窸窣聲響,一些圍攏過來的魔龜人又以更快的速度離開。
不過他們的速度即使再快,也就相當於普通成年人奔跑的速度。
厚重的龜殼背在他們的身上,既是防禦的重甲,也是速度的累贅。
“哼,這一群低賤的魔龜人,他們就像上古時期一些落後皇朝裡的閹人、太監,活著比死了更可悲,卑賤、奴性!”
顧寧眼神閃過厭惡之色,猛然邁動步伐,兩條修長而結實的長腿以一種機動性極強的小碎步躥上前,似緩實快,呈弧形接近,在快要接近魔龜人身前之時,手中一抹銀亮的光華陡然閃掠而過。
噗——
一道血箭自魔龜人的脖頸處噴湧了出來。
他沉重的沒有頭髮完全是角質層的頭顱無力的垂下,臉龐趴伏在地,血水如注般歡快的自其脖頸淌出,汩‘汩流了一地的熱血,也嗆入了他的口鼻之中。
“呃。呃。我不是。。。。。。魔龜。。。。。。人。。。。。。。”
地面上傳來的血腥氣更濃,魔龜人發出最後的痛苦吶喊,徹底嚥氣。
“卑賤的傢伙。”
顧寧呸了一口,表情不屑。
周遭叢林中,騷亂很快恢復了平靜。
隱隱約約有一道道痛苦、憤怒、怨毒、絕望的眼神,自影影綽綽的枝丫和樹葉後投射過來,落在顧寧的身上,落在她手中染血的刀上。
那是人性在面臨絕望時壓抑的爆發,是一種力量——痛苦絕望的力量。
然而這種力量,最終在逼向挺立站在顧寧身後的翟無法時,轟然崩塌。
所有魔龜人都隱匿逃逸,不敢再露面。
他們唯一強大的防禦,在翟無法那強大的力量掌法下,根本無濟於事,竟被一掌拍得塌陷碎裂。
“走吧。”
翟無法看向叢林的深處,那隱約傳來水聲和一聲聲憤怒低沉吼聲的地方。
那裡也在發生打鬥,顯然也有其他的冒險者已經深入了林中,在獵殺魔龜。
殺戮天堂,哪裡又會有缺乏殺戮的地方?
“你剛才那一掌不錯,是什麼掌法?雖然攻擊的部位是魔龜人防禦較弱的胸膛處,但那殺傷力也快要與我全力一掌比肩了。”
顧寧擦拭了短刀上的血液,將刀插在大‘腿上的鞘中,目光轉而看向了翟無法。
她的眼神就像從樹林上方的林蔭間投射下來的陽光,似乎昏暗中的一點明亮。
然而翟無法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臉上,那略有腫‘脹的兩個臉頰,隱約都可看見一些手指的指印痕跡,他心裡輕笑。
“你這是什麼眼神?”顧寧眼神恨恨,手指輕輕觸碰了兩下有些刺痛的臉頰,又摸了摸更痛的後腦,而後狠狠的踹了一腳地上魔龜人的屍體。
“可惡的半魔人,那頭魔兔人還沒有找到嗎?他竟敢數次出現挑釁本小姐,抽本小姐的耳光。
翟無法,你是幹什麼吃的?你就不知道拼死將他攔住嗎?”
“啪——”
“顧寧,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安靜點兒,比如像現在這樣。。。。。。”
翟無法的聲音自林中悠悠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