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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趙峰說完就把手插褲兜裡然後朝著那條燈火尚存的小吃街去了。

趙力本想說我在家是沒吃多少，可是我&ldo;自習&rdo;的時候可是又吃了一大碗熱湯麵再加一份牛肉乾的。但是本著只喝不吃的原則還是跟著趙峰去了。

趙峰進了一家名為驢肉火燒的店，但是卻點了兩份炒菜一份冷盤，還有兩瓶牛欄山。趙力都覺得有點對不起牆上貼的&ldo;論吃驢肉對男人的好處&rdo;那份超大型海報。

&ldo;我給你倒吧。&rdo;趙力拿過一瓶然後擰開了蓋子，往趙峰眼前的酒杯裡倒了一杯，大概一兩的樣子。

&ldo;這就是養兒子的好處，到時候有人陪著老爹喝酒。&rdo;趙峰拿起酒杯先咂摸了一口。

&ldo;也就這一個好處了吧。&rdo;趙力瞥了瞥他，感覺趙峰今天話有點多，有點奇怪。他還是比較喜歡趙峰一上來就罵，一抬手就是一巴掌的豪邁勁兒，像這種循序漸進慢慢深入的聊天方式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ldo;怎麼就這一個好處？我死了之後你不得給我扛帆，不得給我抱罐，不得在我棺材前象徵性地哭兩聲？&rdo;

趙力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了。趙峰是從小在農村裡長大的，農村裡喪葬的舊習俗就是爹去世，由大兒子扛著白帆，大兒媳婦抱著裝有吃食的飯罐，然後走一會兒磕一會兒頭，一直將棺材送到墳地埋好，然後再捧著一兜子黃土，一路哭一路磕著回來，順便把黃土灑在路旁。他小時候總去鄉下老家住，陪著爺爺奶奶看過不少這種場景，不過他沒有像奶奶一樣即使是死的沒見過面的人也能給自己哭成一個淚人，他完全就是等炮仗放完之後去撿一些沒有炸的炮仗留著玩而已。

&ldo;好歹也是在大城市生活了十好幾年的人，能不能與時俱進？&rdo;趙力也灌了自己一杯。

&ldo;是跟不上你們這些小一輩兒的想法了，你這個先進分子能給我好好講講你們是怎麼打到派出所的光輝事跡嗎？&rdo;趙峰把另一瓶酒也開啟了，直接對著瓶嘴兒灌了一口，&ldo;這樣才帶勁兒。&rdo;

趙力看了看，也拿起一瓶喝了一口。

&ldo;還能怎麼樣，就是之前得罪的人又找我們挑事兒了唄，還他媽帶著一個社會上的人。&rdo;趙力的手緊緊的攥著酒瓶，這事不提還好，一提他就牙癢癢。

&ldo;那個王權就是因為這個捱了一刀的是嗎？&rdo;趙峰接著問。

&ldo;恩。&rdo;趙力悶聲又灌了自己口，&ldo;而且還是給我挨的。&rdo;

每每提到這個話題他的心就不自主地揪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對於這件事還要記掛多久，儘管他已經知道那個糟九兒被警察叔叔抓到了又回了老窩，儘管王權肩上的傷已經好利索了，但是自己的心總是不聽使喚地跟著&ldo;替我捱了一刀&rdo;這句話先是暫停一拍，接著繃著揪著的疼起來。

&ldo;真是條漢子。&rdo;趙峰嘆了口氣，&ldo;可惜了你，隨你媽太多了，膽子比芝麻粒還小。&rdo;

趙力聽到老爸的第一句話時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但是繼續聽到第二句時他怔住了。自從阿姨來了之後老爸幾乎沒有和他提過關於老媽的事，他也自覺地把&ldo;老媽&rdo;這兩個字遮蔽掉。他一直以為老爸在嘗試著把老媽忘掉就像他嘗試著把回憶里老媽的樣子換成阿姨的樣子一樣，儘管他沒有成功過。現在看來，老爸也是一個失敗者。

趙力又小聲問了句：&ldo;我媽她到底是什麼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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