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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底部有一封信。想也沒想便拆開來看，然而那絹秀的中文字她完全看不懂。

水聲嘎然而止，她迅速把圍巾放回盒子內，再快步跑到梳妝檯前坐好。剛拿起梳子，浴室門便開啟了。

&ldo;回來了？&rdo;他用毛巾擦著濕發，眼睛在看到她腕間的那隻手錶時又移開了視線。

霍晶鈴扔下手裡的梳子站起身，想到那條圍巾，心裡堵得發慌，連帶說話語氣也衝起來。&ldo;喂！何阮東，你都沒給我送禮物。&rdo;

&ldo;我送不起你貴重的禮物。&rdo;

回答的語氣說得生硬，但她沒聽出來，尾隨跟著他走到床邊，嘴裡仍在嘟嚷：&ldo;禮物哪分貴不貴重的？只是一份心意，你都吝嗇給！小氣鬼！&rdo;

他驀地停下，她收腳不住，鼻子撞到他結實的背上。

&ldo;嗯！&rdo;她捂著鼻子，疼得眼淚都掉出來。

&ldo;你真想要禮物？&rdo;看她這般可憐的模樣，何阮東沒好氣地問。

&ldo;當然！&rdo;

&ldo;不貴重的也要？&rdo;

&ldo;對！&rdo;

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平時做記錄的本子拿出來。&ldo;送你。&rdo;

&ldo;啊？&rdo;

&ldo;你之前不是很想要？還說要高價買。&rdo;

&ldo;那……那個……&rdo;的確是有這回事。

&ldo;嫌棄了？那算。&rdo;

&ldo;當然不是！&rdo;在他要把手收回前，她快速伸手就將本子搶過來。只要是他送，什麼都可以！

她在床的邊沿坐下，翻開本子檢視，兩秒後頹然的垂下肩。

&ldo;怎麼了？&rdo;

她抬起頭怨恨地瞪他。&ldo;我不會中文！&rdo;

&ldo;我以為你當初拼命想要，那肯定有辦法。&rdo;

那時候只管先搶回來再說，哪有想這麼多？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眼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悄悄漾開。&ldo;既然沒用就還給我。&rdo;

&ldo;送出來的禮物怎能收回？想都別想！&rdo;她擰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瞪著他繼續粗聲道：&ldo;何阮東，你得負責教我中文，直到我能看懂這個本子的內容為止！&rdo;

22

說學中文，其實是有私心的，霍晶鈴想看懂那封信。儘管偷看別人的信件很不道德，但她是他老婆！

有了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心裡便坦然了。

&ldo;專心點！別又再神遊太虛！&rdo;一把尺子伴著說話聲不輕不重地拍在桌上，驚得她的心臟猛跳了幾下。

&ldo;嚇死我！&rdo;

&ldo;誰叫我嚴厲些的？&rdo;

都怪她。為怕自己決心不足，就下了這道命令。

&ldo;是你說要學中文，但是幾天了，小小進展都沒有。怎樣？你是想承認自己笨，還是當初只是順口開河？&rdo;

聖誕後至今已經快一週時間，他說到做到，每天下午他都抽出兩小時教她中文。當教師還是首次，他很認真，連夜把常用的一百多個中文字總結了出來。

剛開始只是認字，怕她認不住，他還圖文並茂，把字型擬人化，所以簡單的一學就會。可從前天開始，只是十來個組合字，她竟然到第二天就忘光了。

&ldo;一天才學十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