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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很多時候他在指責她的同時，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做錯事。大家都不是容易認輸的人，彼此揮動尖銳的爪子，只會讓關係更加惡劣，造成的傷害只會更大。

&ldo;何阮東……何阮東……&rdo;她顫著手摸他的臉，然後哭著用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頭深深埋進他的胸前。&ldo;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的確是不想要孩子，但是當時那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在我還沒作出任何判斷的時候，人已經滾下了。其實我真的可以避免，可是潛意識裡，我……我已經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故意。好抱歉，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求你！求求你！&rdo;

他太厲害，竟然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為了這個惡毒的念頭，連日來的不安與罪惡感，時刻蠶食著她的五臟六腑。他說得沒錯，罪孽心重的人，即使天天對著主懺悔禱告也沒用。老天爺的眼睛比誰都雪亮，所以他帶走她唯一的親人。

她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不想要自己的寶寶。父親的離去，是對她一路以來的自大、任性妄為所作出的懲罰。年輕不是藉口，誰都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可是這代價太大太沉重，沉重得她難以承受。

她喊得幾乎氣斷，一聲一聲，沉沉地撞進他的心口裡。淚水濕了他的襯衫，也沾濕了他的眼角，低垂在地上的手終於動了動，緩緩抬起，把她小小的身板攬住。

&ldo;我原諒你。&rdo;

19

&ldo;雪姨。&rdo;

&ldo;哦，起來了？快來吃早餐。&rdo;

霍晶鈴坐下，眼前嬌小的身影忙出忙入。

&ldo;昨晚風吹得很狂，你有沒有被嚇醒？&rdo;雪姨把早點端到餐桌上，關切地問了一句。

&ldo;沒，一夜無夢。&rdo;的確，半夜回房間後，她出奇的睡得安穩，風何時停了也不知道。會是因為，得到他的原諒？

甩甩頭，看到雪姨又要出去，霍晶鈴連忙拉住她的手：&ldo;別忙了，坐下陪我吃。&rdo;

雪姨凝視了她一眼，在桌的對面坐下。

&ldo;吃麵包，得把牛奶喝光，你太瘦了，要多補充營養。&rdo;

&ldo;好。&rdo;

寧靜的早上，簡短的對話。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悲傷需要放緩，生活仍要繼續，不積極面對只會徒增痛楚。

&ldo;雪姨。&rdo;

&ldo;啊？&rdo;

霍晶鈴抬起頭：&ldo;家裡的事情，爸爸在的時候是怎樣就怎樣，一切如舊。&rdo;

雖然升級成為這個家的主人，但對於持家方面，她毫無所知。日常開支什麼的雪姨好像有記帳，她不希望作任何改變。

本來覺得不好說出來，但昨晚她曾有那麼一刻的擔憂。或許這些年來，是對父親的愛讓雪姨甘願沒名沒分的留下來，如今父親走了，她好怕雪姨也會離開。

雪姨瞭然的笑笑：&ldo;我知道了，你只管跟阮東管理好酒莊，這裡有我。&rdo;

&ldo;謝謝你。&rdo;

&ldo;傻孩子，還跟雪姨客氣。&rdo;

&ldo;嗯，我知道這樣有點見外。但是，&rdo;她仰起頭，把從眼角溢位來的透明水液倒回眼眶內，半晌才平定情緒：&ldo;爸爸突然離去，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我怕自己做不好，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rdo;

人生中最大的支柱驟然失去，她才驚覺自己的無能。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