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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嫉妒心,無法戰勝他眼裡的我:得到了一切,卻還奢求他的偏愛。多麼無恥。
從前多麼想要聽到他的心裡話,現在卻被現實一拳擊彎了腰。原來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比我想象中還要遙遠千萬倍。
池易暄奪門而出,無法忍受再與我呆在同一屋簷下。
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狹長、變形。空空蕩蕩的公寓,還能感受到火藥的餘溫,觸及面板都讓人覺得難捱。
我將地上的碎唱片撿起來,裝好後重新放回他的衣櫥。
他成功了,我想要回家了。
我們無法成為無話不談的兄弟,就連好友這層關係都顯得太過親密。那就讓我們保持距離吧,給彼此保留最後一點體面,逢年過節說一句“祝你快樂”,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祝你快樂、幸福,池易暄。
我從口袋裡拿出昨天cici發的工資,數了數,三百五十塊錢。
其實我沒有那麼愛錢,錢是我留下來所使用的藉口,現在我要回家了,就不再需要它們。最後一次工資,留給他加班外出時吃飯用。我拿起他放在書桌上的錢包,開啟後放進夾層,看見裡面夾著一隻媽媽送給他的黃色護身符。
還有一張比名片還要小的彩色卡紙。
我用兩根手指夾出紙片,渾身一顫,忘記了呼吸。
海鷗在我眼前飛翔,沙礫閃爍如黃金。
這是那張我從鼓浪嶼寄出的、他曾說寄丟了的明信片。
明信片被裁剪成可以塞進錢包的大小。顫抖著手翻到反面,是我五年前的筆跡,簡單四個字,鮮明得刺痛眼眶:
哥,我愛你。
十八歲的愛是愛情嗎?十八歲的我,連老師手把手教學的數學公式都記不清楚,沒有解法的愛比博物館裡的抽象畫還要晦澀。該怎樣描繪愛情,才能不讓它顯得失真?我愛白雲與藍天,愛新年炸響的第一聲鞭炮;我愛暴雨天,愛廈門撫過我臉龐的、腥溼的海風;我愛投寄明信片時新漆的綠色郵筒;愛你。
我像愛自己一樣愛你——多麼希望,我能像其他人一樣說出這樣浪漫的情話,可惜我對自己的愛寥寥無幾,因此愛變得無法量化、無法比較。世間一切無法與你並排擺放。
走在回民宿的路上,路過便利店,買了兩聽啤酒。我與池易暄一人一聽,坐在長青苔的石階上,那時他還沒學會抽菸,我還沒學會喝酒。我將銀色的鋁製拉環套在指尖上,想象它是根不會氧化的銀戒。
十八歲的我,與二十一歲他;愣頭青的我,與聰慧又憂鬱的他。蟬鳴即將消亡,夏天的手指撥弄著頭頂的槐樹,洋槐紛紛揚揚如飛雪。我們探討人生、幻想未來,唯獨不聊愛情。也許我們在愛情中都顯得遲鈍。
洋槐落在他的睫毛上,擾得他一連眨了好幾下眼,多調皮。曾是暖色調的他,與曖昧的雨天、冰藍的海都相配。我前傾身體,探出指尖,幫他掃掉睫毛上的洋槐。
他不再不舒服地眨眼,轉頭向我,深色的瞳孔裡倒映著朦朧的我。
我鬼使神差地抓過他的左手,湊到鼻尖碰了碰。
“哥,怎麼這麼香?”
他一愣,將手收回,“洗手液。”
“我是什麼味道?”我將鼻尖抵在他肩頭,深深地嗅著,眼珠向上轉去,想多看一看他。
他笑,食指點在我眉心,將我往後頂了頂:“酒味。”
我安靜地望著他,將他的一切攏進眼底,心中卻忐忑,小鹿失措地撞。明信片被我投進了郵筒,寫信時他幾次三番想要偷看,我堅守陣地,到最後都沒有告訴他我寫了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寫下愛。這樣肉麻的話,只有鼓浪嶼的郵筒才知曉。其實我原本想要寫下許多心願,祝福他前程似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