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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車窗外漆黑一片,只看見幾點快速閃過的燈火,似乎要帶領他們去另外一個神秘莫測的地方。萬籟無聲,他覺得此刻是如此難得,稍縱即逝,只希望列車一直開下去,開下去——不要醒來。
可惜周是睡了兩個來小時,因為睡姿不正確,半邊身子麻痺了,難受的醒來,才發覺自己睡在他腿上,說了聲不好意思,因為沒其他想法,倒不覺得尷尬。拿了件毛衣捲成一團,趴在桌上繼續睡。
張帥掏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被壓的流出來的口水,笑了下,靠著座位亦朦朧睡去。
他們由北到南,幾乎跨越大半個中國。先走京廣線南下,火車轉湘黔線到貴陽,然後從貴陽直赴昆明。會在昆明待幾天,主要目的地是麗江。太陽老早就穿雲破霧照進來,短訊息提醒,歡迎大家來到長沙,周是睜眼,已是早餐時分。張帥讓她先排隊洗漱,等她回來時,牛奶雞蛋已放在桌上。
周是問:“你買的?我帶了挺多吃的,火車上東西可貴了。”張帥搖頭,“趁熱吃吧,貴不了多少。”他們這次寫生,住宿伙食費都得自己掏。一趟下來,恐怕得好幾千。所以說,經濟決定上層建築,這話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周是吃完東西,春日的眼光暖烘烘照在身上,她懶洋洋又閉上眼睛。旅途無聊,風景看久了也就是這樣,還不如睡覺。直到急促的鈴聲將她吵醒,看了一眼,是衛卿,腦中還沒反應過來,順手就接了。
衛卿聽見轟隆轟隆的聲音,皺眉問:“在哪呢?車站?怎麼這麼吵!”實在太無聊,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結束通話電話,打著哈欠說:“在火車上呢。”聲音慵懶低沉,一聽就知道剛睡醒。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分了手也不是不能客客氣氣的說話。
衛卿一驚,說:“火車?你現在在哪?”周是轉頭看了看電子牌,說:“這時候是在冷水江東。”天高皇帝遠,也不怕他什麼。衛卿愣了下,問:“冷水江東?”什麼地方?周是解釋說是在湖南鏡內。衛卿沒好氣的說:“你去湖南幹嗎?”
周是聳肩,“不是去湖南,我們畢業前寫生,要去雲南。”衛卿叫出來:“你現在在雲南?”周是糾正他:“正確來說,應該是去雲南的路上。”衛卿氣急敗壞,吼道:“為什麼不早說?”周是奇道:“為什麼要說?”她跟他現在可是一刀兩斷了,還肯跟他說話,完全是看在舊日的情分上。
衛卿氣的不行,莫名其妙跑去雲南幹嘛!壓抑著怒氣問:“你們去雲南哪?昆明?”周是點頭,說大概是吧。聽肖老頭說好像要先在昆明落腳,然後轉乘大巴去麗江。全程大概有二十來天。
衛卿還要打聽情況,周是聽見警告,忙說:“我手機快沒電了,我掛了啊。沒事別打電話,又不是不要錢的電話!”長途加漫遊,她心疼著呢。火車上充不了電,看來要一路停機了。
衛卿聽的差點沒氣死!這個周是,真是沒心沒肺。分手了,不見一點傷心,還有心情去雲南!枉費他這幾天茶飯不思,寢食不安,淨想著怎麼跟她和好。頹然的倒在椅子上,又氣又怒,偏偏像被人踩中死穴,發作不得。
衛卿這會兒,還真有點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第三天早上七點多,總算到了昆明。眾人快坐趴下了,一臉菜色。拖著行李東倒西歪的下車,幾乎站不穩。肖老頭看的搖頭,說:“大家注意點形象,出來就代表學校,可別讓人說首都來的大學生就這素質!精神點,排隊出來。班長負責,可別走散了。”
門口早有聯絡好的巴士,周是最後一個有氣無力的爬上去,前面都坐滿了,只好走到最後一排,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吃驚的說不出話來。衛卿正翹個二郎腿,看著她似笑非笑。
周是這下完全清醒過來,捂著唇問:“你怎麼在這?”自己不會是白日做夢吧!簡直讓人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