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提醒(第1/2 頁)
雲服媚坐在轎中,不時掀開轎簾望向宮門的位置。
等了好久,她看不進去南宮瑾言留的書,也並沒有要睡覺的睏倦,所以只是空洞地等待。
最後,當她看著木桌上的那幅畫出神時,大轎簾被掀開了。
南宮瑾言坐到她對面。
雲服媚覺得他頭髮長了,貌似也軟了,他好像更白了,確切地說是雲服媚覺得他又好看了幾分。
真是怎麼穿怎麼好看,越看越喜歡……雲服媚意識到自己這樣想時愣是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南宮瑾言看著倒是滿身輕鬆的,他問道:“無不無聊?”
“啊?”雲服媚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就見南宮瑾言將那幅簡單畫了幾根線卻意蘊悠遠的畫卷了起來,往專門的盒子裡一扔,便看著她,問她:“幾日後便要離京了,有要去的地方嗎?”
南宮瑾言這樣說,便是出使容栩的事被准許了。而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給她客氣一下……
南宮瑾言笑若扶風。這話問出口,不過是想借此揣度一下雲服媚對於雲家是否還有留戀,或者對於京城,是否還有值得牽掛的事。
南宮瑾言這樣看著她,卻不知道,整個京城,最令雲服媚放不下的,僅僅是南宮府——或者說,是南宮瑾言罷了。
她每每以為適應了,可每當坎坷始料未及地降臨時,她便撓心抓肝地悲苦無奈。她不經意地抽離了,可每每再次有意無意地接觸到和雲家、和皇宮有關的東西時,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所牽勾起來的一點思緒,都足以將那看似離她遙遠的那段痛苦難耐從她的腦海中喚起,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吞沒。
再往前,與之相比,就顯得過分美好,遙不可及、已然遠去的事實昭然刺目,到如今,一切的安逸似乎早就擺脫不了“苟且偷生”四個大字,稍稍的放鬆,都令她產生患得患失的不安,不足以撫平這讓她感到力不從心的,將她玩捏得不成樣子的一切。
“沒有。”
她還奢求什麼呢?他都要成親了……她本就不該奢望些什麼。
南宮瑾言收回了目光,說道:“這一去,也許很久都不會再回來,就算從容栩回來,我也可能去別的地方。”
如若清川有什麼事,他是要回去的。此番出使容栩,因為戰況緊急與形勢危急,成親的事可以延後,但他看得出,對於這個結果,皇上並不高興。
雲服媚心細地聽出他說“我也可能去別的地方”,他說“我”,而不是“我們”。雲服媚這次實在說不出什麼了。
南宮瑾言見她遲遲未開口,面上的笑容愈發得溫柔和緩。他一向喜歡聰明的、靈敏的人,尤其在女人上。也許是受母親嵐瑤的影響——嵐瑤便是嵐氏千金,熙澤名門,行事伶俐果敢,也確實有些手腕。也許是受姑姑南宮清瑤是影響,南宮清瑤極少顯山露水,卻是個綿裡藏針,頗會暗度陳倉的——不過心性倒是真的豁達沉穩,所以她端的起也放得下。
南宮瑾言那雙稱得上望穿秋水的雙瞳有幾分像南宮清瑤,此時含著隱隱約約的審視。雲服媚,拋卻身世,平凡得一如世間大多小女子……可為何從一開始的偽裝,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他卻從未覺得有多煩膩?
南宮瑾言向前探了探,卻只是近了一點點,不至於貼到雲服媚臉上,他低聲道:“龍棲,真的沒有想去的地方了?”
雲服媚睜開眼,手不自覺地捏了捏,一瞬間,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半晌,她注視著南宮瑾言的那雙望穿秋水的瞳眸,恍惚地問道:“公子,我……是不是丟掉什麼東西了?”
究竟丟掉什麼了呢……她現在想不起來了。
南宮瑾言眸光逐漸滑落在她虛握成拳的手指上,神情淡然,他道:“有嗎?”
雲服媚心跳如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