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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簡簡單單的運劍之法,目力、耳力、身法、步法皆須修煉到出眾的地步。除此之外,周身氣力也要依法打熬,外練筋骨,內壯氣息,如此才能有長力與人較技搏殺。
聶衝自幼便下過辛苦,此刻全力展開身法,整個人便如似一根硬弓射出的箭矢,眨眼間便能跑出兩三丈遠。約莫趕了一半路,眼瞅著再跑百十丈遠便能感到山坳的邊緣,可那銀光卻在這時墜了下去,數息過後仍不見動靜。
見此情形,他心下著急,忖道:“可別是那施術之人要走了吧?我須再快些,若是錯過了這次,下回還不知等到哪年哪月才能遇上世外高人。”如此想著,他步伐又加快了些,真如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了上,約莫過了十數息的工夫便已經跑到了山坳邊緣。”
只因奔跑得太急,他衝一時間脫了力,氣喘喘地蹲了下去,同時不忘伸出脖子張望。這一望便看到了一個五尺高下、長臉凹腮的錦袍青年,其人鬢側還插了一朵牡丹。
不知為何,聶見了這人便覺有些面熟,可再一看他捧在手裡摩挲著的一柄精光閃閃的短劍,認出那正是先前在天上剛顯過威風的事物,不由又搖了搖頭,心道:“我所認識的人物裡,可沒誰有福氣能有這等飛騰自如的仙家寶貝。下面的定然就是先前施展道術神通之人了……我該卻如何上前相見才會不顯得失禮?”
他既怕貿然上前惹惱了仙家高人,又怕耽擱得久了對方會忽然使出法術離去,左右矛盾之下,腦子竟嫌不夠用了。
便在聶衝猶豫時,站在山坳裡那人卻先開口了。但見他眉頭一皺,面現肅容,屈指往劍上一彈,伴著嗡嗡劍鳴聲說道:“趙師妹,可你知我這一招‘鳳點頭’為何施展得如此凌厲?”
聶衝見狀一怔,轉睛四顧卻不見有人在,當即心道:“還有個使了隱身法的?以我的眼力,竟看不出有絲毫痕跡,仙家手段果然奇妙……”
他正驚奇感慨著,卻見那錦衣青年閉起雙目緩緩搖頭,接著用一種很是悲壯的語氣又道:“唉……身為七尺男兒,我原本是羞於對你講說的。可我被爹爹接引入道之前乃是個書生,讀過好幾車的書——都是儒家的。從那些書中我明悟了君子之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因是之故,哪怕再羞上千百倍,我今日也要壯起膽對你講出來。”
睜眼來回踱了幾步,他面顯追憶神情,緩聲道:“頭一次見你練劍是在去年重陽,當時你立身在禿筆峰上,施展的正是一招鳳——點——頭!”他抖腕撒手,短劍化作一道銀光飛出,忽高忽低先後斬斷十餘顆大樹,最終撞上了一塊青石,被彈落在了地上。
“不成不成……”錦衣青年皺眉搖頭,手上捏了個印訣一招,短劍便又回到了手中。下一刻,他肅容再現,屈指彈劍,張口道:“趙師妹,可你知我這一招‘鳳點頭’為何施展得如此凌厲?”而後又換了悲壯神情,道:“唉……身為七尺男兒,我原是……”
似是覺著語氣還欠些味道,他又搖了頭,靜立醞釀片刻,重又道:“趙師妹,你可知我這一招鳳點頭為何施展得如此凌厲?唉……身為七尺男兒,我原本是羞於對你講說的。可我被爹爹接引入道之前乃是個書生,讀過好幾車的書——都是儒家的。從那些書中我明悟了君子之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因是之故,哪怕再羞上千百倍,我今日也要壯起膽對你講出來……”
聶衝聽他反覆囉嗦,終於明白了究竟,忍不住開口低聲罵道:“是哪派仙宗的高人壞了腦子?竟將這等貨色也給收進入門下了?明明只有五尺出頭,居然然自稱是七尺男兒,不知是不是那幾車書將他害成了如今這痴傻的模樣……既然臉皮如此之厚,何不索性說自家身高丈二,乃是廟裡降魔金剛轉世投胎,或許那位趙師妹聽過後便會以身相許啦。”
聶衝言語的聲音原本極小,僅是嘟囔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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