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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嶽彎彎正要問,你到底什麼人,可瞧男人冷峻的臉色,和那雙泛濫著微微春情猶如一泓海水般的深眸,心頭掠過一種極有可能的猜測,這男子身上有胡人血統,只怕、只怕不是什麼好人,貿貿然地就開口詢問,說不定有危險,她心念一轉,立馬改換嬌滴滴的語氣,「你別那麼粗魯嘛。」
元聿失笑。
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笑,藍色的眼睛微微一彎,美得讓她目眩神迷。她趕緊扭過頭,平復呼吸。
元聿收斂了笑意,摸她臂膀,「我待你粗魯?那是你自己求的。」
嶽彎彎後悔莫及,搶過了枕頭來擋臉,「誰跟你說……昨晚……」
「主公。」
董允在外喚他。
嶽彎彎聽到了動靜,將枕頭放了下來。
忍不住側目望他,元聿這時已徹底恢復了冷靜,「何事?」
董允按劍走入,正碰見嶽彎彎也在,有些話似是不便再說,於是對元聿使了眼色,語焉不詳。
元聿懂了他的意思,起身隨他朝帳外走去。
嶽彎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大約是第一次,感到他真人是如此地高大,只怕身長有八尺,真要比起來,她約莫就只到他胸口了。
聽說西域那邊有一個胡人國,也不曉得叫什麼,就記得小時候走南闖北的阿爹抱她在膝上,隱隱約約似提過,那胡人國地處邊陲,國中人煙稀少,也幾乎不與外人結合,國中之人個個身形高挑修長,膚白貌美,容顏絕色,他們的貴族,天然生就藍眸,妖異洵美。傳說,他們藍色眼睛只要看人一眼,人就會被攝去魂魄,被迷惑心志,從此就心悅誠服地做他們的奴隸。
這種傳說類似於民間流傳的志怪傳奇,大多沒什麼可信度,只是由後人杜撰附會所成,嶽彎彎從來不當真的。
但是她如今見到了這個男人,卻突然覺得,那些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誕的傳說,也未必完全不可信。
董允交上來的,是一方平平無奇的印鑑。
元聿甚至不願經手,只讓董允託著,皺眉看了一眼。
……
陳恩賜去了一趟岳家村,讓嶽彎彎給教訓了一頓,心裡頭頗不是滋味。表妹在心中溫婉清麗的模樣,也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一想她平素裡在自己面前端莊嫻靜,背地裡竟早已勾搭了男人,還為此迫不及待地獻出了貞潔,便深感噁心,對嶽彎彎感到極為唾棄。
他在心中暗暗地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碰這骯髒不堪的女人的一根手指頭!
但他的傷不可能瞞得過餘氏,陳恩賜也有幾分發憷。餘氏還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只是過了午胡家的管家要登門回禮,竟還不見人,不免也心急了幾分,便派人去尋。
哪裡曉得,下人派出去之後,竟是在醉仙居找到了小郎君。
原來陳恩賜越想越是生氣,嶽彎彎從俏表妹變成了母夜叉,胡氏又一向瞧不上自己,對自己吆五喝六他也不敢反抗,最後,一念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竟是想到,醉仙居的花娘溫柔可人,嬌俏可愛,信步竟走到了醉仙居。處理過後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來都來了,陳恩賜便低頭邁進了門。
後來這件事讓餘氏知道了,將他痛打了一頓,當時胡家的管家亦在場,也得知了此事,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餘氏當他面教訓了兒子,對管家賠盡了不是,才終於送走了人。可惜禍不單行,回家以後,陳恩賜發現自己的印鑑不見了。
母親平日吝嗇剋扣長工月錢,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就為了在南明城為自己辦一座大宅,可如今倒好,大宅終於攢到了,正要交房契之時,他的印鑑居然不見了!
陳恩賜惶恐不安,愈發不敢讓事情教母親知道,推測自己的印鑑一定是方才母親來尋時,他慌亂之間落在了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