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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準一個人回了晏府,國公夫人在他身後找了又找,也沒找見冷青檀的身影,料到是兒子又敷衍了事了,氣不打一處來,就差指著他腦門罵他不開竅了。
晏準雖然成事不足,但老太君派了心腹女婢前去,仍是在家宴的這晚上,將冷青檀請了回來。
家宴上,新婚夫婦一人坐一邊,國公夫人無數次目光示意,讓晏準靠過去,和媳婦坐一塊兒,他猶如沒看見。
冷青檀只顧埋頭,慢慢吞吞地用飯,偶爾老太君問話,她會回答,但總是不自然,好像抬不起頭。
任誰都知道,冷青檀受了晏準的冷落,明白自己並不得晏準的喜愛,但又因為丹書鐵券受了晏家的大恩,她在這個家裡如坐針氈,只能把頭低著。
可是老太君萬分地明白,長孫討回來的這個孫媳婦兒不是一個只會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人,可想而知,晏準究竟是給了人多大的難堪。
這不聲不響不尷不尬的家宴結束,冷青檀身子不適,回了屋裡,只留下一桌沉默的一大家子,國公板著張冷臉,朝晏準道:「你還杵在這兒做甚麼?還不跟著去?」
晏準蹙眉,明白如今自己是遭了家裡人的一致嫌棄,可他心裡的苦楚,誰又知曉?
沉默地跟隨著冷青檀回屋,進屋時,天已完全漆黑,侍女捻了幾根燈線,屋內的長燭燒得明亮如晝,是還沒用完的龍鳳花燭。
見晏相跟了進來,侍女們識趣兒地退了出去,將房門掩上。
晏準見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床幃間,好像在想著什麼,也不動,自己竟也不知該說什麼,方才純粹是被父親所激,這方前來,但已經親眼目睹了她與長慈郡主的親暱姿態,他自是不會再心存幻想。
他已轉身決意離去之際,忽聽到身後沉得有些啞然的聲音:「晏相。」
他的腳步停住了,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來,正對著冷青檀。
她從床榻上起身,撥開簾帷,幾步便朝他靠近了來,胸膛有些急促起伏:「晏相,你是否真的討厭我?」
晏準不知這話從何說起,他望著冷青檀的面,她臉色緊繃而隱忍,繃得近乎發白了,執拗地與自己對視著,等待著他的答覆。
但晏準並不知,自己應當予以何種答覆。
「我——」
便就這般又頓住了。
冷青檀垂下面容,輕輕地道:「晏相,我明白了。」
「晏相放心,你提的和離我答應,什麼時候和離,晏相說一聲就是了,把文書送來,只要我畫了押,那便作數,我會立即離開,絕不使晏相難堪。」
說罷,她退了一步,轉身走入了珠簾以內,一道淺淺的泛著琳琅光暈的湘簾,猶如一道天塹屏障,將她和他涇渭分明地劃成了兩邊。
「我絕不會,再來打擾晏相,今晚便搬出去了。」
國公和國公夫人一直埋怨晏準不歸家,如今她徹底搬出去,晏準自然便可以自如回家了,再不必心有顧慮。
冷青檀便真的趁夜離了晏府,無論國公夫人如何勸,都沒能將她留住,國公夫人心冷了,「青檀,我就問你一個話,你老實答了我,我就放你走。」
冷青檀出於對國公夫人的尊重,表示定然知無不言。
國公夫人也不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你就回我一句,你對我兒晏準,可有一絲一毫的喜歡?」
上次冷青檀說,最敬重晏準,國公夫人後來自己品了品,咂摸了又咂摸,還是品出了些意思,因此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問上一問。
要是青檀對晏準有意,那晏準真是造了孽了!
冷青檀已說過不會隱瞞,停了停,將頭輕輕一點。
國公夫人大驚,心裡鬱悶地想道,果然如此,晏準這是造了什麼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