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夢(第2/3 頁)
條件好,那些個親戚每次聚會都拿我家開涮,我爸媽就指著我翻身,給他們長長臉,但是現在呢?我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我實在沒臉回去。”
張藝誠滿臉苦澀,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隨後一飲而盡。
秦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因為他壓根沒有經歷過這種成長環境,只能沉默地掏出煙,丟給張藝誠一根。
他其實也沒那麼想回去,每次一回去,看到老家的房子,那熟悉的環境總讓他想起離世的父母,這種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
那熟悉的環境,兒時父母用過的物品,每一樣都在刺痛著他的記憶,就好像結痂的傷疤,被反反覆覆揭開,實在不太好受
但是三年沒回去過了,父母的墓碑是不是長滿了青苔?他們最在意的土地是不是長滿了雜草?又或者被其他人霸佔,種上了糧食?家裡老房子是不是也需要修繕?
人是走了,可是還留下了一些印記,雖然秦宇極力避免自己去觸碰這些印記,以免自己傷心,但是他也不想讓這些印記隨著時間消逝。
“還有兩三個月,到時候再說吧。”
眼見秦宇也莫名其妙沉默,張藝誠猶猶豫豫開口,他其實打心底也想回去看看。
“再說吧。”秦宇點點頭。
再說吧,這三個字是避免問題的良藥,也彷彿是一道分界線,兩人很快又開始談天說地。
,!
這大概是男人的一種通病,話題永遠奇奇怪怪,上到天文地理,國家大事,下到種田插秧,母豬下崽兒,都能為了一個問題面紅耳赤,爭論不休。
時間已經很晚了,反正明天沒啥安排,張藝誠乾脆就在秦宇家住下,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倒也沒覺得彆扭,畢竟從小都是這麼過來的。
當天夜裡,秦宇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跟張藝誠回到老家,一起去上學,但是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保安說什麼也不讓進,秦宇急了,這要是遲到了,班主任非打他手心不可,於是秦宇用盡全力,想要掙脫保安進入校園。
但是這時候,保安不知道怎麼地,莫名其妙又變成了張藝誠,張藝誠死命拉住他,然後在他耳邊輕語:
“噓!安靜!裡面的學生都死了!咱們趕快走!”
“老班呢?他死了沒有?他死了就不會打我手心了!”秦宇最關心地還是這個。
張藝誠沒有說話,而是朝著校園一指。
秦宇順著視線看過去,一輛輛黑色的大巴車,整整齊齊地排在操場,學生和老師們正排著隊,面無表情地上車。
這一幕把秦宇嚇得夠嗆,他心跳加快,立刻頭也不回地往校外跑。
“嗡!”
裡面的師生似乎發現了他,開著車追了過來,秦宇慌亂之下,摔了一跤,等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一輛大巴車直接撞了上來!
“我艹!我艹!”
秦宇被噩夢嚇醒,一下子坐了起來,不停地喘著粗氣。
等回過神兒,深呼吸幾口,冷靜下來之後,往旁邊一瞅,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張藝誠張著嘴,有節奏地打著呼嚕,一條腿還橫著搭在他的肚子上,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
秦宇費勁地把張藝誠的腿放到一邊,推了推他,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睡得很香。
晚上喝了太多酒,秦宇感覺口乾舌燥,反正都醒了,於是摸索著下床,到旁邊接水喝。
“汪汪汪汪!”
樓下傳了一陣激烈的狗叫,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秦宇端著水杯,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往下看了看。
一群流浪狗正圍著一個人狂吠,但是卻不敢靠近。
這個人走路一搖一晃,似乎喝醉了,看到流浪狗朝著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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