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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瑟心頭一拍跳空,冷淡道:「同我說這個做什麼?」
陸名揚那種怯怯的底氣不足的神色又出現了:「我依稀記得,小時候會長閣下同參謀長總是同進同出。」
小時候,蘇瑟記憶裡可沒有這號人物。忽然一陣喧譁,他眼神向斜後方看去,隨即露出一個曖昧的笑:「老掉牙的事情了,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陸少將不懂嗎?比如雖然咱們從前交情不多,但今天還能站在我面前敘話的,是陸少將,而不是遊參謀長。」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胳膊,只想快點溜走。
他長腿一邁,還沒走幾步,後面一個威嚴不失嬌美的女聲,就將他叫住了。
蘇瑟心中大叫不好,無奈地停下了腳步,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慢慢轉到他面前,上下審視著他。
那貴婦保養得甚好,隻眼角略略看得出年紀不輕,歲月消磨掉她的鮮嫩,曾經的風華就變成了一種威懾,一個年過半百還能美人的女人無疑是可怕的。
顯然丈夫的失蹤並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影響,衣裙雖然是應景的黑色,卻帶著閃光的紋路,在葬禮禮儀上十分應付差事,她最大的目的就是來逮兒子的。
蘇瑟乾脆與她對視,略略一頷首:「母親。」
「你還想得起我這個母親。」
蘇瑟偏頭一笑:「你不也到今天,才想起我這個兒子。」
對方挑了挑纖細出鋒的眉毛,居高臨下地說:「從前你離經叛道,家裡給你鋪好的路不聲不響就跑掉了,權當作年輕不懂事,但現在奧菲斯要變天了,你胡鬧還得要有個限度。」
蘇瑟把手放在心口上,微微欠身說:「我對遊元帥的離去,致以最大的敬意和哀慟。」這是他今天所說的唯一一句真心話。
赫連夏嗤道:「你是為了那個做了鬼的小情人來的吧,蘇家人沒有情義,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
蘇瑟的小指顫了顫,還是笑著說:「葬禮上,說話還是要慎重些。」
說來奇怪,蘇瑟的長相沒半點隨了母族,那擅風情的天賦和赫連夏卻如出一轍。蘇延在這一點上實在很冤枉,他和遊不殊一同長大,因此雖然長相驚人,但一直是溫和恬淡受人保護的竹馬形象,反而讓美貌因此折損,到決裂之日,已經改不掉了。蘇瑟卻非常張狂,如同一城開得濃烈的牡丹,香氣沖天,遮也遮不住。
此刻赫連夏敵意越盛,他也越針鋒相對,笑容如淬了毒一樣越發驚魂,赫連夏從這個不聽話的兒子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反而感到落了下風,覺得自己沒趣。
她一扭臉,不快道:「原先放著你那個姘頭不管,是想著留條後路,如今人也死了路也絕了,你得靠自己了。」
蘇瑟涼涼道:「是你要靠我了吧。父親失蹤了,你一來在蘇家失去了依傍,二來在赫連家也沒了底氣。除了狼心狗肺的孽子,你手裡還有什麼牌?」
赫連夏怒極反笑:「你可真是我親兒子,道理都不用我教你了。看來我白操心了,你連下家都找好了,剛剛那個陸名揚雖然出身不及咱們家,但正因為如此,肯往上爬,你大表哥最近也看重他,說不準哪天就混出頭。」
蘇瑟眉心一蹙,諷道:「都是赫連定的狗,你還要分先來後到嗎?」
「那可是你大表哥!」赫連夏胸脯起伏,走近一點,低聲說:「趁早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生意都丟開手,遊家沒了,奧菲斯現在是你大表哥的天下,還怕咱們家分不到好處嗎?何況他現在好事將近……」
蘇瑟聽了這話,反而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好事,禮炮已經轟隆隆鳴響,軍樂隨即奏起,葬禮正式開始了。
交頭接耳的人群紛紛恢復了哀肅之色,目光朝著入口處,先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棺木,然後才看見抬棺的人,一共十六個,為首的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