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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神色越來越凝重。
“這執黑的,莫不是揚州老叟?”他喃喃自語,“這白棋,著法不落舊窠,好生新穎。”
這是華安安和神秘老人的第一局棋譜。只稀疏四五十手棋,他竟能發現出揚州老叟的蛛絲馬跡,讓華安安大吃一驚。他對施襄夏的崇敬又加高一層。
施襄夏問費保定:“這執白棋的是何人?”
費保定見引起了施襄夏的重視,便得意地說:“執白棋的正是我妹婿。”
施襄夏愕然望著華安安,上上下下把華安安仔細打量一番,說:“華兄弟的棋不依古格,推陳出新,又自成一派,當真非同小可。”
華安安微笑著拱拱手,心想,他該問我師傅是誰了。
施襄夏舉著棋譜,又比照著華安安的年齡,臉上漸漸起了疑雲,問:“請問令尊師是哪位前輩?”
華安安得意地笑了,把他已經定式化的答案說了一遍。又說:“我和那位老人下棋時,佈局一結束,他走了最後這手棋,就說我輸了。我實在參詳不透。我覺著我的棋勢還相當可觀呢。”
施襄夏說:“這局棋手數雖少,但涵義深遠,大不如常,容我再想想。可否把棋譜先留給我,日後思索明白定當奉還。”
費保定說:“那就勞定庵費心了。
這時,比賽開始,施襄夏朝華安安拱拱手,小心地把棋譜摺疊好,揣進懷裡,款款坐上對局臺。
施襄夏有備而來,六鬼不敢託大。這次,他們把馬前炮推上第一場,唯一目的就是磨時間。霸王凳、鬼道人、浪後生三個棋力最強的依次出場。決不能讓施襄夏輕易贏走三局。
施襄夏一落座,嘴裡先是念念有詞,不知默誦什麼經文。然後,小童遞過來一副眼鏡。這是墨晶石研磨出來的眼鏡,寬大漆黑。施襄夏戴上之後,連眉毛都遮住了。如果他閉上眼睛睡覺,外人是絕對瞧不出來的。
施襄夏棋風縝密細膩,是有名的長考派。據說他最長的一步棋,足足思考了兩天一夜。像他這種下棋的功夫,當今天下唯此一家。
馬前炮坐在對面,一手捂著棋簍,眼睛卻在房樑上飄來飄去,不知在想什麼。其實,他不用裝樣子,大家都清楚他就是磨時間的。
施襄夏身子往前一傾,一隻手支著下巴,臉斜到一邊,對棋盤似看非看。他出棋的姿勢很古怪,手指掂著棋子,棋子卻像粘在手指上,往往要連甩帶搓的,才能把棋子摁在棋盤上。
他這種姿勢下棋,尤其是戴上眼鏡後,很有點藉機睡覺的嫌疑。但是六鬼毫無辦法。你說他在睡覺,他說他沒睡。你說他一整夜沒落一個子,他說他是長考派。而且,這是眾所周知的特點。
他偷偷睡覺,你還不能打擾他。否則他說你耍賴,故意打斷他的思路。這樣做,按照事先商定的規則,是要判你攪局的。
只要他不出鼾聲,誰也拿他沒辦法。
華安安被清場的禮送出對局大廳。他信步來到第二重大院,那裡有實況轉播的大棋盤。他先在人群裡找了幾圈,沒有看見俏後生。眼見棋局進展緩慢,終於禁不住夜風襲懷,悻悻地返回花滿樓睡覺。
第五十三章 俏後生
華安安在一個月內,竟然有幸見識當今棋壇的四大高手。他暗自欣喜沒有白來揚州一趟。祝子山成天哀嘆運氣沒有跟著他一起來這個時代,華安安卻覺著相反,他現在的運氣好極了,這簡直是命運對他補償。他在自己的年代,運氣可是差的慘不忍睹。
他細細品味這四位高手的風格,覺得萬紫千紅,各有特色。
範西屏的棋藝,自然天成,全無雕飾。他少年成名,春風得意,早早就奠定天下霸主的地位。為人風流倜儻、豪放不羈。江湖上傳嚴,說他樂善好施,一搞到銀子,總要拿出一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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