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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惟思忖了一下，到底有些擔心，道：&ldo;我發個訊息給他，讓他便宜行事吧。&rdo;

厄瑪點了點頭，捧起粥碗繼續完成他艱巨的進食任務，好不容易吃完了，靜坐片刻，忽然捂著嘴跳了起來，踉踉蹌蹌跑進洗手間，趴在水池上瘋狂地嘔吐起來。

&ldo;你怎麼了？&rdo;周惟嚇了一跳，跟著跑進洗手間，&ldo;怎麼吐了？胃不舒服嗎？要叫醫生來嗎？&rdo;

厄瑪還在吐，說不出話，只向他猛烈地搖了搖手，半晌吐完了，弱聲道：&ldo;不，不用，只是吃得太急了，又太難吃……&rdo;

好吧，藥膳什麼的味道總是會怪一點，周惟拿毛巾遞給他。厄瑪道了謝，洗臉漱口，扶著他的胳膊回到床上，嘔吐造成的紅cháo漸漸褪去，原本白皙的面孔變得幾乎毫無血色：&ldo;不行，我要再睡一會兒，頭暈得厲害。&rdo;

周惟扶他躺下：&ldo;你這樣硬挺著能行嗎？諱疾忌醫也要有個限度吧？你瞧瞧你都成什麼樣了？&rdo;

&ldo;不，我沒事。&rdo;厄瑪在這種時候顯現出他異於常人的堅定，&ldo;你去忙你的吧，不用來陪我，我想安靜地睡一會兒。&rdo;頓了一下，又加重語氣道，&ldo;你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很容易驚厥，所以拜託讓人離我的房間遠一點，別發出任何能吵到我的聲音，好嗎？&rdo;

他很少提什麼要求，現在病成這樣，周惟自然不能違揹他的意思，點頭道：&ldo;好的，我讓所有人都到外頭去。&rdo;又將通訊器放在他枕邊，&ldo;我就在一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馬上叫我。&rdo;

厄瑪懨懨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周惟將房間的光線調暗，輕輕退了出去。

整整一個下午，厄瑪都沒有叫人，也沒有下樓。黃昏時分周惟躡手躡腳到他房門口聽了一會兒，毫無人聲，他似乎還在睡著。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周惟有些擔心，想進去看看，但厄瑪明確說過不許人靠近，而且白石宮殿地處星寰島中心，四周遍佈扈從，外圍還有暗衛，整個赫基星球，除非待在龍背上，這裡恐怕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最終周惟打消了念頭，整個夜晚都沒有打擾他。

次日一大早，拓撲星剛剛升起，周惟便來到了二樓，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厄瑪虛弱的聲音：&ldo;請進。&rdo;

休息了一天一夜，厄瑪看上去仍舊疲倦蒼白，額頭布滿冷汗，不過精神看上去還行，綠眸精光閃爍，有一種奇異的亢奮感。

&ldo;你怎麼樣？&rdo;周惟遲疑著問他，&ldo;你剛醒嗎？還是一晚沒睡？&rdo;通宵背書應付大考的人對這樣的眼神再熟悉不過了‐‐官能亢進有木有？

&ldo;半夜醒了，大概是昨天睡太久，一直再沒睡著。&rdo;厄瑪說著，打了個哈欠，&ldo;現在才感覺有點兒困。&rdo;

&ldo;你不是想繼續睡吧？&rdo;周惟不可思議地道，&ldo;這麼不分晝夜地睡上三天，好人都要病了，你還是醒醒，吃點東西活動一下，把時差調整一下再睡吧。&rdo;

厄瑪好脾氣地笑了，又打了個哈欠：&ldo;好吧，遵命，陛下，聽你的，我這就下去餐廳弄點吃的，吃完再睡。&rdo;

周惟見他情緒不錯，而且還罕見地來了胃口，微微鬆了口氣：&ldo;我這就讓廚師去給你準備吃的，來點兒什麼？&rdo;

厄瑪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皺眉：&ldo;居然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