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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劉思美,遇到什麼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家裡可以給她依靠,她更多時候傾向於自己解決, 雖然這樣往往意味著要多吃苦,多走彎路。哪怕是當時調不了檔案這樣的大事,她也只是不抱什麼希望地給沈首長寄去了一封信。
但是顏嘉明這件事,牽扯到那麼大的罪名,她很清楚這不是隻靠她自己就能解決的。
他是一個好老師,於公於私,她都一定要救出他。
沈嬌寧深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沈首長軍區辦公室的電話,沒多久就被人接起來了。
「誰?」沈首長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威嚴。
「是我。」
對面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說:「寧寧?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顧之晏父親,顧首長的聯絡方式。」
「你找他幹什麼?是之晏……出意外了?」
「你別多想,顧之晏在外地執行任務,我有點事想問問顧首長。」沈嬌寧道。
「這樣啊,行,我把他的號碼告訴你,你別喊顧首長,要叫顧叔叔,有禮貌一點,知道嗎?」
「嗯。」
沈嬌寧記下號碼,沈首長又道:「你過兩分鐘再打過去,我先跟他說一聲。」
「……謝謝。」
沈嬌寧放下電話,談話還算順利,她心裡卻愈發憋悶起來,像墜了一塊大石頭。
她站在一邊,低頭漫無目的地盯著辦公桌一角,安靜地等待兩分鐘過去。
「你是要請顧首長幫忙?」呂副主席看她暫時停下來,詢問。
「對。」
「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也替嘉明的父母謝謝你。」
沈嬌寧目光微動,看了一眼目光真誠的呂副主席,原來他和顏嘉明的父母認識。
不過也沒說什麼,兩分鐘到了,她該給顧首長打電話了。
顧首長也很快接了電話,顯然沈首長已經跟他說好了,開口就道:「寧寧啊,有什麼事,跟顧叔叔說。」
「顧叔叔,是這樣的,我現在在綿安市文工團,今天我們老師突然被革委會的帶走了,說是有人匿名舉報,但是這個老師的人品,我們都是可以保證的。我有點擔心革委會那邊……我擔心他在那裡,會不會不小心被錯誤地定上罪名啊?」
她儘量把語言組織得委婉了一些。
顧開濟聽完,說:「你先稍等一下,我去了解一下大致情況,等一下回你電話。」
「謝謝顧叔叔,然後就是,我們老師是留學回來的老師,舉報信裡好像說他跟國外有勾結、跟團裡女生不清不楚什麼的,但這些我都可以保證,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我知道了。」
……
沈嬌寧放下電話,長長撥出一口氣。
「顧首長怎麼說?」
「他說先問問。」
沈嬌寧現在也沒有心情做別的,就和呂副主席一起等電話。
辦公室裡,久久地沉默著,最後呂副主席一聲長嘆:「嘉明因為跳舞的事,連他爹最後一面都沒見上。他是真喜歡跳舞啊,父子倆都倔,他爹臨終前都沒讓他進屋,就留下一句話,要是以後還跳這個舞,以後連墓都不要他去掃,他在地下都合不上眼。」
沈嬌寧吸了吸鼻子,國人對男芭蕾舞者的看法,有時候比對女舞者更苛刻。
不知等了多久,電話終於響了,沈嬌寧一個激靈,立刻拿起話筒。
「寧寧啊,革委會說證據很充分,你那個老師已經被下放了。」
沈嬌寧一手撐在辦公桌邊,另一隻拿著話筒的手,緊繃得骨節分明:「怎麼會這麼快?」
「證據確鑿、情節惡劣,就被作為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