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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其晃了晃手中陶塤。

&ldo;此次，我以塤聲令其昏昏欲眠，迷霧便淡去幾分。&rdo;

他看向裴錚。

&ldo;二少爺心性堅毅，意志頑強者本就不易受蠱影響，如今迷霧減弱，於是唯他看得分明。&rdo;

作者有話說：

躺平了

第17章

回去的路上，我始終在走神。

石老稱我身上的蠱只迷惑他人，不會影響宿主。也就是說，我自己能看見自己的真容。

曾經我年紀尚小，也會在意美醜，便去溪水裡照。

看著水中映出的那張臉，我覺得自己若是長大了，必然比那個長辮子的小花姐姐還好看。

然十餘年裡，低賤的流民、粗俗計程車兵、錦衣玉食的貴婦……所有見到我的人都說我&ldo;貌醜至極&rdo;，但現在……我的審美應當沒有問題！

我的激動勁這會兒方才上湧，一進院子便風風火火地取來宣紙一攤，再將筆一遞：&ldo;我長什麼樣，你幫我畫一下。&rdo;

裴錚停頓：&ldo;我忘了。&rdo;

&ldo;……&rdo;

&ldo;就幾秒，我真的就看見了幾秒，而且那時候光顧著震驚了，哪裡記得住。&rdo;

他理由充分，我便暫且不管那筆，一把握住他的手：&ldo;假如那奇蠱只是矇蔽視線，不改本質，那你閉著眼睛摸。&rdo;

說著我就將他的手往自個臉上貼。

&ldo;……&rdo;

&ldo;快！&rdo;

&ldo;……你自己要求的啊，別打我。&rdo;

裴錚照做了。

第一遍過後，我滿心期待：&ldo;怎麼樣？&rdo;

裴錚閉目：&ldo;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rdo;

我不甘心：&ldo;再來！&rdo;

歷經三番五次，人影持筆。

我原本只想讓他畫張臉就行，哪知他這會兒好似才思泉湧，不僅畫了整個人，還配了服飾珠釵，成景。

是他畫技不錯，還是我真有這麼漂亮？

我一時不知。

而平阿婆恰好攙著裴夫人進來，便也望見了這畫。

&ldo;不得了！我兒居然為某家小姑娘作起畫來了！那我可得好好瞧瞧。&rdo;

裴夫人摩拳擦掌地過來，眼中先是驚艷，而後蹙眉。

&ldo;這是……長寧公主？&rdo;

長寧公主？

文王的女兒？

我下意識去看裴錚，見他微不可見地搖頭，讓我&ldo;別說&rdo;。

&ldo;不對，長寧公主絕非這般氣質，這裡的眉眼也更精緻。&rdo;

此時，裴夫人換了篤定，沖裴錚沉痛。

&ldo;錚兒，為娘知你自戀之至，但你也不能疊加一堆自個的喜好，憑空造出個紙片人滿足幻想！&rdo;

&ldo;我……&rdo;裴錚憋了半晌，&ldo;我錯了。&rdo;

此事就這樣矇混過關，待我陪裴夫人逛完街回來，裴錚和那幅畫都已不在，約莫又趕場去了。

這天晚上我望天對月，可勁琢磨自己為何會在孃胎裡就被人下了奇蠱？真容又為何與長寧公主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