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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岑崤抬腿,不客氣的踢了踢桌子。
「起來,我的位置。」
大概是頭一次在課堂睡覺,黎容這次終於做了夢。
他夢見自己在純黑色的海水裡掙扎,看不到海岸,更看不到光。
他夢見一頭看不清臉的怪獸,沖他桀桀怪笑,嗓音悽厲:「不知好歹,你該死!」
他以為自己就要溺死在黑海里,海水卻突然劇烈的震盪起來。
永無止境的黑暗彷彿被稀釋了,徹骨的冷意也緩慢退卻,他整個人就像踩在鬆軟的雲端,被粼粼日光暖的不想睜開眼睛。
很舒服,除了……胳膊有點麻。
麻的過於難受,黎容總算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具迷惑性的俊俏的臉。
這張臉他熟,每個無法言說的夜晚,那人都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在顫抖中睜眼,仔細看看這張臉。
半醒半夢之間,黎容一皺眉,眼皮微抬,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做了,腰疼。」
第3章
「你說什麼?」
岑崤快速眯了下眼,目光又落在黎容被壓的發紅的耳朵上。
難得的,一點血色。
教室裡再次見鬼樣安靜。
全班紛紛扭頭,默默注視著跟岑崤大吼大叫的黎容。
「臥槽,剛才班長是吼我崤哥了嗎?」
「班長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瘋了?」
「你聽清班長吼什麼了?不做什麼?」
岑崤微不可見的扯了下唇,他站在教室過道,堂而皇之擋住了絕大部分光源,將黎容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這種剝奪光線的蠻橫方式,打破了對方的舒適圈,會一瞬間吸引對方全部的注意力。
此刻,岑崤方才的陰鬱情緒一掃而空,反而不緊不慢的等著黎容的回答。
黎容話喊出口,才徹底清醒。
怔忪了不到兩秒,他立刻恢復了鎮定,如果真是十七歲的他,大概會臊的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但現在,他已經被岑崤鍛鍊出來了。
黎容坐直身子,像只慵懶的貓一樣舒展筋骨,隨後抬起發麻的胳膊,「啪」的一聲拍在化學卷子上,雲淡風輕道:「太簡單,這卷子我不做了。」
班級裡又開始窸窸窣窣。
「臥槽這b卷子還簡單?」
「老師說是自主招生難度吧。」
「你也不看是誰,可能對班長的確簡單吧。」
岑崤沒說話,目光沿著黎容圓潤的指尖一路上移,掠過點綴淤青針孔的白皙手背,凌亂的衣領,落在他毫無慌亂羞赧的臉上。
那張臉坦蕩的,就好像他說的分明就是試卷的問題。
岑崤輕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就在黎容打算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單手撐著桌子,俯身下去,眼神微微下移,定格在黎容被汗水濡濕的鬢角上。
黎容的頭髮許久未剪,已經留的不短了,其餘頭髮攏到耳後,鬢角的髮絲尤其纖細柔軟,發梢微微卷翹著,貼在瘦削的側臉。
「誰把班長腰弄疼了?」
岑崤的聲音很輕,壓的很低,確保沒有無關的人聽到,但在黎容耳邊,卻清晰的字字可聞,字字深意。
此時的岑崤身上還沒有那股肅殺的威壓氣場,鎖骨鏈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傳到鼻翼的是校服上乾淨的梔香洗衣露味道。
黎容抬眸和岑崤對視,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哪怕剛剛睡醒,衣衫不整髮絲凌亂,但也好像衣冠楚楚的坐在談判席上。
他桃花眼一彎,唇邊含笑:「你猜呢?」
教室門「砰」的一聲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