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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他的手掌覆在我後頸上,捻了一縷頭髮在指尖打圈玩。
「是麼,」我抬起頭看向他,「改天去剪一下吧。」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留妹妹頭,我叫你小鳥妹妹,你氣得好幾天沒理我。」傅之珩笑得眼睛彎起,「你那時候特別可愛。」
我臉一熱收回目光,「不記得了。」
二十多年前的記憶只剩一點模糊的殘影,我隱約記得小時候我父母喜歡把我當女孩子養,不僅留過妹妹頭,還穿過花苞裙和南瓜褲,為此沒少被傅之珩嘲笑。
我不喜歡吵架,更不可能跟傅之珩動手,對付他的辦法通常是不和他說話,一般來說傅之珩只能忍一天,第二天開始就會想方設法討好我,吸引我的注意。
那時候的他雖然淘氣,卻比現在單純可愛很多。
步行街熙熙攘攘,大多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傅之珩牽著我的手,不知不覺走到一家花店。
花店門口擺了很多塑膠桶,裡面插滿各種鮮花,老闆悠閒地躺在搖椅上玩手機,隨口招呼道:「買花嗎同學,看看今天新到的紅玫瑰,九朵特價二十九塊九。」
「不要玫瑰。」我笑了笑蹲下來看花,傅之珩站在我身後,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上。
「鳶尾怎麼賣?」我問。
老闆抽空瞄了一眼:「這是進口的,紫色十支八十,白色一百二。」
我想了想:「要一束白色的。」
傅之珩付錢,老闆利索地幫我挑了十支白色鳶尾剪枝包好,我接過花,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時先生?」
回頭看見沈南嶼和幾個樂團的人在一起,其中有兩個還背著樂器。看見我他面露微笑,說:「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旁邊的同學,問:「你們……?」
「我們剛排練完,準備去吃夜宵。」沈南嶼說。
話音剛落,傅之珩從花店裡出來,「走吧寶……」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沈南嶼抬眼看過去,臉上的柔和笑意驀地消失,轉眼變成照片裡那種冷淡的樣子。
我夾在兩人中間,不用回頭也知道傅之珩現在是什麼表情。只聽他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對沈南嶼說:「你……」
然而沈南嶼沒有給他搭話的機會,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問:「你要回去了嗎?」
「嗯,我們出來吃個飯,準備回去了。」我說。
沈南嶼敏銳地捕捉到兩個字:「你們?」
我暫時不想戳破,模稜兩可地說:「我回我家。」
「哦……」沈南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重新露出微笑:「那我們先走了,學校晚上有門禁。再見。」
「嗯,再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臨走前沈南嶼似有若無地看向傅之珩,目光晦暗不明,與他在我面前時的禮貌溫和全然不同,不過只有短短一瞬,在昏暗的夜色中我並不能斷定自己看到的是對的。
等他走後,傅之珩皺著眉頭問:「你們認識?」
「你忘了嗎,」我擺出一個沒有破綻的微笑,「他來我公司送過咖啡。」
「哦,我以為是……」傅之珩想到什麼,眉頭皺得更緊,「……算了。」
說完他低頭看向我,目光裡有種複雜難言的東西,猶豫著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說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想了想,問:「有必要嗎?」
傅之珩噎了一下,半晌悶悶地說:「其實我對他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嗯。」我點點頭,沒把他的解釋往心裡去,「我覺得他比之前幾個要好一些。」
「我……」
傅之珩還想說什麼,被我輕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