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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轉身向浴室走去。
陸時川留下來過夜了。
遲馳洗完澡,就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方才借著那點酒意乾的荒唐事竄進腦袋裡,他有些懊悔,但又於事無補,他總覺得這樣的幾個瞬間有點越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分界線了。
等他出來,看見陸時川的頭已經靠在沙發上,無聲無息中睡了過去,甚至連姿勢都還維持著方才進去時的姿勢。
他眼下的烏青很明顯,像是很久沒有睡好覺。實話講,陸時川的長相和他這個人的性格很像,骨相分明、唇薄、眼睛偏長、瞳孔偏上,算命的人看他這張臉,八成都會說這是個刻薄臉。
也就只有信這些的人才會覺得,遲馳倒覺得陸時川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說話是真的難聽,但其背後原因也有跡可循。
高中的時候,陸時川家庭條件不好,這事倒也被他瞞得嚴嚴實實,沒人知道陸時川家庭環境到底是怎麼樣的,除了遲馳。
他倆做同桌的那段時間,陸時川有次在籃球比賽上崴了腳。放周假那天,陸時川被班主任委託給了遲馳,讓遲馳順路送他回去,遲馳就按著陸時川報的地址讓司機照開。
那天天都黑了,遲馳被遲若昭突然喊去個應酬場,臨時轉彎換道的時候,才發現陸時川一個人在路邊,拖著腿慢慢往反方向走。
遲馳才知道陸時川連家庭地址都報的假的。
司機被遲馳打發著去找遲若昭,知會一聲他臨時有事去不了,自己則隔著半條街,跟著陸時川一走一停地走了快一個鐘頭。
陸時川家住在偏郊區,城鄉結合部的位置,大晚上回去,野狗聞到陌生人的氣息時還會止不住地狂吠,周圍空蕩蕩的,到處都迴響著狗叫聲。
遲馳站在遠處看著陸時川拖著傷腿進了家門,才從揹包裡掏出耳機戴上,照著原路返回。
遲馳對別人的事不太操心,也不想探究陸時川為什麼要報個假地址給他,或許是因為陸時川覺得他這人樣樣出色名列前茅,卻困在「窮」這個字上很丟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自尊,遲馳只覺得見怪不怪。
而這種被生活不斷加碼的「自尊」,給陸時川裹上了一身刺,說話刻薄、做事刻薄、看事也刻薄,不管是什麼事說來說去也逃不過一個錢字,勢利到了一種境界。
以至於遲馳有時候想不通陸時川包養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錢?他分明可以以更低的成本去培養一個已經小有名氣、未來可期的人。慾望?陸時川又有很多選擇。
他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是陸時川在替過去的自己找補回來那些丟掉的自尊,抹去那種恥辱感。
可他遲馳現在的自尊也不值錢。
遲馳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上手將箍著陸時川的西裝外套褪了下來,輕輕抱起熟睡的陸時川,將人塞進了被子裡。
陸時川一進被窩便下意識地縮在一起,手指緊緊揪著被子的一角。
遲馳睏意湧上頭,也懶得細究陸時川願不願意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索性拉開被子也鑽了進去,沾上枕頭沒多久便入了眠。
【作者有話說】
遲馳這人,越親近的人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傲慢(非貶義),陸時川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不會生氣,其實心裡還小雀躍的。
第7章 你是不是害怕啊
07
遲馳是被癢醒的。
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內是一顆頭,埋在自己胸口,溫熱的呼吸均勻地吐灑在他身上。遲馳恍惚片刻,試圖閉上眼緩和下眼皮的酸脹,忍不住輕輕動了下,卻猛地察覺到懷抱裡這人呼吸滯住了。
陸時川幾乎是頃刻間便清醒了過來,他這段時間累得不行,睜開眼望過來時,雙眼皮都擠到第三層去了,他的眼白裡帶著些許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