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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得有些倉促，趙成俊去浴室整理出來，毛麗也已經穿好了衣服在收拾殘局。兩人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未如此尷尬。

趙成俊去客廳重回沙發上坐下，沒話找話，&ldo;有水嗎？&rdo;

&ldo;哦，我給你倒。&rdo;毛麗忙不迭地去倒水。

他喝完了半杯水才恢復些了正常，而毛麗規規矩矩地坐他對面，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像是初次見面的陌生男女，很難想像半小時前兩人還在床上激烈糾纏。

&ldo;對不起，我太衝動了。&rdo;他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句話，掏出煙盒，又意識到這不是在自己家，問她，&ldo;可以嗎？&rdo;

&ldo;你抽吧，沒關係。&rdo;毛麗說著還將菸灰缸推過去。

他點燃煙，低著頭，又顯出在醫院時的那種焦灼：&ldo;我不該這樣，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rdo;

他是矛盾的，他心裡掙扎得厲害，毛麗全然不知。

&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毛麗傻傻地看著他，不明白剛剛在床上恨不得將她揉進胸膛的男人，怎麼片刻工夫就變得這麼生疏。

&ldo;你並不愛我，不是嗎？&rdo;一句話，就讓毛麗臉色煞白。他抬頭凝視著她，慢悠悠地吞吐著煙霧，&ldo;明知道你不愛我，還這樣冒犯你，我很無恥。&rdo;他這句話其實有另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明知道給不了你結果還糾纏你，不只無恥，還很自私。

毛麗一雙大眼頃刻間淚光閃閃，她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雙唇顫動起來：&ldo;我沒有覺得你是冒犯我，我是自願的，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我無恥，我不愛你卻跟你上床，我一定是天底下最不知廉恥的女人，是不是這樣？&rdo;

&ldo;我沒這麼說。&rdo;

&ldo;阿俊，我知道我不該寫那樣的話，如果傷害到你我很抱歉。&rdo;

&ldo;不，你不用抱歉，你最好是沒有愛上我，也最好不要愛上我，這對大家都好，真的。&rdo;他很快吸掉了半支煙，彈著菸灰說，&ldo;當然我們彼此喜歡，彼此吸引，這是肯定的，男女間未必有愛情就在一起，我不排斥這種相處的方式，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rdo;

毛麗霍地站起來：&ldo;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說我們反正沒有愛情，既然彼此還能吸引，上床什麼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可以是彼此的性伴侶，所以你不排斥這種相處方式？趙成俊！我知道我不要臉，分手了還跟你上床，但我也沒你說的這麼不要臉！&rdo;

&ldo;你太激動了，毛麗。&rdo;趙成俊冷靜地看著她。

&ldo;你馬上從這房子裡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rdo;毛麗豈止激動，她是失控，雙肩戰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趙成俊二話沒說摁滅菸頭，起身默默退出了房間。

他連聲再見也沒說。

毛麗陷在沙發裡哭得天昏地暗。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明明剛才兩人那麼好，似乎有舊情復燃的跡象了，他卻眨眼工夫翻臉不認人。是他太冷酷，還是她會錯了他的意？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賢德打電話過來了，在電話裡吼叫：&ldo;喂，毛麗，你看個病號一去就是一上午，現在都是下午三點了，你幹嗎呢你？&rdo;

&ldo;我就來。&rdo;

毛麗洗了把臉，眼睛還是腫的，找出冰塊敷了敷卻並不見效。沒辦法，她只能這個樣子去上班。白賢德眼尖，毛麗一進辦公室就讓她瞧見了紅腫的眼睛，&ldo;你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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