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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臺不知怎麼接話。

&ldo;你沒話跟大哥說嗎？&rdo;明樓問。

明臺想了想，說：&ldo;謝謝大哥。大哥救了我的命。&rdo;

&ldo;除了這個，你就沒別的話啦？&rdo;

明臺又想想，說了句：&ldo;大哥注意身體，多保重。&rdo;

明樓嘆了口氣，說：&ldo;看來我們兩兄弟的確生疏了。&rdo;他看了看天色，意味深長地說：&ldo;我們都在黑暗裡摸索，道路越黑暗，內心就越渴望光明。&rdo;

明臺很想開口問明樓的到來是否與南方局有關，可是，他忍住了，他等明樓開口講話，他不願意冒一絲一毫的險。

接下來，他果然聽到明樓闡述自己的身份了。

&ldo;我是軍統局上海站a區情報組組長，代號&l;毒蛇&r;。&rdo;

明臺不意外，他有過這方面的猜想，他在明樓面前，自然而然地就站成了立正的軍姿。

&ldo;稍息吧。&rdo;明樓說，&ldo;我們平級。&rdo;

明臺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但還是不敢太放肆。

明樓看了看他，拍了拍身後靠著的車身，說：&ldo;過來，陪大哥說說話。&rdo;明臺走近他，然後斜倚在車門旁。

&ldo;我能抽菸嗎？&rdo;明臺問。

&ldo;能。&rdo;明樓說，&ldo;你想抽就抽。&rdo;

明臺從口袋裡掏出香菸來，點燃。

&ldo;&l;死間&r;行動，你功不可沒，我已呈文上峰對你進行嘉獎。你現在以&l;毒蠍&r;的身份成功打入共產黨內部，為軍統局在邊保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這是歪打正著，軍統局已經批准了你進入延安、長期潛伏的計劃。&rdo;

明臺的眼睛真是忽明忽暗，心裡一陣陣怦怦狂跳，明樓彷彿是一根針時不時地就紮在自己的要害穴位上。

他這是要幹嗎？長期潛伏？雙面特工？明臺穩住心緒，他不發言，他把發言權全部交給這個神秘莫測的大哥。

&ldo;我們軍統局在延安部署有自己的特工小組，其中一組代號&l;203&r;，由你全權指揮。我是你唯一上線，你只需對我一人負責即可。如果有一天線斷了，軍統局高層會有人跟你聯絡，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寧海雨，王天風的把兄弟。&rdo;

提到王天風，明臺把頭低下去。

&ldo;&l;天風&r;&l;海雨&r;都是代號，就像&l;毒蛇&r;&l;毒蠍&r;一樣。&rdo;明樓說，&ldo;你也不要過於內疚，我們都不知道王天風有心臟病。你在墳場一罵成名，全域性上下都知道王天風被你活活罵死了！由於保密條例，我們現在還不能公佈王天風是&l;死間&r;中的烈士，他現在的身份依舊是軍統局的叛徒，民族的敗類。&rdo;

明臺覺得渾身上下冷颼颼的，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明樓卻視而不見，依舊娓娓而談：&ldo;一部間諜史，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歷史。我們是戰士、是烈士，一往無前的勇士，卻不是能夠站在陽光下接受勝利歡呼的人。因為，我們的背後始終都有陰謀，有算計，有陷阱。&rdo;

&ldo;能告訴我&l;死間&r;行動的全過程嗎？&rdo;明臺問。

&ldo;為什麼？&rdo;

&ldo;我想知道。&rdo;

&ldo;知道了，豈不會更加痛苦？&rdo;

&ldo;至少，我會知道我為什麼而痛苦。&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