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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長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兩天後，老校長託人帶信回來，讓秦則初下週去三中，先去讀著，學籍以後再轉過來。

便利店裡。

秦荷又問了一遍：&ldo;秦川那個王八蛋是怎麼死的？！&rdo;

&ldo;弄堂裡的人不是說了麼。&rdo;秦則初蹲在地上撿散落的肥皂和牙膏，&ldo;被我剋死的唄。&rdo;

秦荷從他手邊踢飛一盒牙膏，罵罵咧咧走出便利店：&ldo;一對王八蛋。&rdo;

晚上十一點半。

秦則初躺在床上看今天買回來的雜誌，手機震動，有條訊息進來。

秦荷：【你是不是把秦川的骨灰帶回來了？明天早上和我去墓地吧。】

秦則初丟掉雜誌，胳膊壓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半晌，拿起手機，待視線恢復清明，敲字回覆：【好。】

兩分鐘後，他坐起來，盤著腿給秦荷發簡訊：【我要在這裡待到高考，剛給你銀行帳號轉了10萬，這段時間謝謝。】

秦荷一通打電話打過來，被秦則初結束通話。

秦荷發簡訊：【上次秦川回來，就是回來掃墓那次，他偷偷塞在我口袋裡一張卡。裡面有七位數，足夠你用。】

秦則初：【不是被邢建軍賭錢輸完了麼。】

秦荷沒回復。

秦則初：【過不下去就離了吧。】

秦則初：【你還年輕。】

秦荷雙手捂臉，壓抑慟哭。

週日早上，秦則初提著骨灰盒走下閣樓。秦荷戴著墨鏡，坐在麵包車駕駛室裡，看見秦則初手裡拎著的東西，皺了下眉頭。

骨灰盒被紅布包著，看不出原本樣子。

秦則初拉開副駕門坐下來，把骨灰盒放在大腿上，扣好安全帶，雙手扶住骨灰盒，細長的手指在紅布襯託下白到發光。

&ldo;換塊布吧。&rdo;秦荷作勢解下安全帶下車去找布，心想著孩子小不懂這些，骨灰盒哪有用紅布包著的，又不是喜事。

&ldo;不用。&rdo;秦則初說，&ldo;秦川喜歡紅色。&rdo;

秦荷愣怔了會兒，重新系好安全帶：&ldo;好吧。&rdo;

走到墓園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金色鋪滿整個墓地。人走在裡面，像是踩在金子裡。

秦荷在父母墓碑前停下，說：&ldo;爸媽，秦川過來看你們了。&rdo;

站了兩分鐘，隨後開始張羅著擺放祭品，點香燒紙。

秦則初把骨灰盒放在墓碑前，解開紅布，玉瓷的骨灰盒露出來，他在蓋子上拍了拍，說：&ldo;秦川，沒把你憋死吧。&rdo;

秦荷詫異轉頭。

秦則初笑：&ldo;也給秦川一杯酒吧，他纏我一夜了。&rdo;

&ldo;……&rdo;秦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杯酒後。

秦荷說：&ldo;告訴你爺爺奶奶，秦川是怎麼死的。&rdo;

秦則初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說話，就在秦荷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秦則初說：&ldo;我不知道。&rdo;

少年的目光堅決又狠厲。

&ldo;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他到底怎麼死的。&rdo;

秦荷看著骨灰盒，有好多話要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離開墓園時，秦荷道：&ldo;我這幾天就聯絡買墓地。&rdo;

&ldo;姑姑。&rdo;秦則初摳著紅布上的一塊黑泥，&ldo;墓地就不買了吧。&rdo;

秦則初第一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