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問罪(第2/2 頁)
宋詞“呵呵”兩聲:“我便將你夏金桂告上府衙!”
宋詞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一女子的呵斥聲:“宋詞,你一大老爺們兒,也就這點欺負婦孺的出息麼?”
說話間,女子已經出現在碗窯內,不過卻不作女兒家打扮。但見她身穿寶藍綢衫,輕搖一把白玉為柄的摺扇,握著扇柄的手白皙嬌嫩,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身姿高挑,雍容氣派,雙目炯炯有神。腰間更是黃金為勾,寶帶為束,且懸著一柄長劍。頭上束了個和宋詞一模一樣的髮髻,簪了兩粒瑩然生光,龍眼般大小的寶珠。
這女子往宋詞身邊一站,很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味道。
宋詞見來人頗為富貴,便斂容收色,小心問道:“你是……”
那女子豪氣一擺手,道:“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喬杉杉!”
宋詞想起來,高祖時,喬家一直受皇室器重,只是高祖駕崩後,這喬家已經不復往昔光彩。但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喬家目前的家主依然是京官,喬杉杉身為家主的孫女,亦是被官家封為縣主。
喬縣主在京城貴女裡行事做派不肯隨波逐流,從小到大亦沒有多少手帕交,倒是與夏金桂一見如故,成了密友。
居公子一朝歸天,夏金桂攜老人幼子被驅逐出居府,在長安城東郊自立門戶,開了一家碗窯,喬縣主從中出了不少力氣。人生在世,黃金易得,知己難求,喬杉杉仗義豪情,只想守護夏金桂母子。
沒成想,這宋詞竟然追到碗窯,給夏金桂來了這麼一出,叫喬杉杉是可忍孰不可忍。
喬杉杉道:“金子為你承受的委屈已經夠多的了,你一堂堂六尺半男兒,到底還想怎樣?”
宋詞已經知道喬杉杉身份,但他也不能服軟,否則面子掛不住。夏金桂倒是勸喬杉杉息事寧人,只說道:“二位別吵了,我願意幫宋大哥澄清此事。只求宋大哥能消消火氣,想想昔日裡,我丈夫在時,宋大哥與他之間一點情分,日後能幫金桂多擔待點。”
夏金桂說著,向宋詞福了福身子。
夏金桂如此這般委曲求全,倒叫宋詞也不好再說什麼,又有喬杉杉在場,她腰間的寶劍隨著她的來去走動一甩一甩,大有隨時出鞘的架勢。
宋詞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囑咐夏金桂,自己會派兩個書童過來拿她的宣告書,叫她提早準備起來。
夏金桂連連道謝,一直將宋詞送出門外,才回到碗窯。見喬杉杉搖著扇子,一副氣鼓鼓樣子,便笑道:“人已經走了,你再氣壞自己,可就不值當了。”
喬杉杉看著夏金桂,她與初識時相比,沉澱安靜了不少,想著世事使人磨礪,夏金桂到底成長了不少。又想到她年紀輕輕便守寡,如今還有一地雞毛要去收拾,老父老母需要贍養,幼弱稚子需要撫養,外頭還有潑天的罵名欲叫她挫骨揚灰。
一個青春婦人面臨如此種種,倒也艱難。
喬杉杉想到這些,對夏金桂越發生出了憐憫之心。
而夏金桂看著喬杉杉,想到這俗世紅塵,世態炎涼,人清冷暖,過去親的如今皆已反目成仇,還有那些個人言可畏,她若稍微長了點世俗喜歡的羞恥心,非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不可。
而在一片蜂巢翻湧裡,還有個摯友喬杉杉對自己真心實意,這點真情便是難能可貴了。
夏金桂想到這些,似有千言萬語又無言以對,似有翻江倒海的委屈,又流不下一滴淚。只讓喬杉杉幫著準備筆墨紙硯,好給那宋詞手寫一封宣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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