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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會冷,一會熱,咽喉腫的厲害,神智不清,喝了藥後紅疹漸漸好一些。太醫開的藥都是雲煙親自去煎熬,雲煙戴了自製的口罩,戴了手套,堅持自己照顧六十,連雍正也同樣冒險待在六十身邊,待在雲煙身邊。每天夜裡,兩人就在外屋臨時的小榻上相擁而眠,這樣情景哪個奴才見了不要落淚。
死亡的天秤在雲煙的堅持和命運的襲擊中拉扯,最不幸的問題出現了,猩紅熱所引起的變態併發症很快影響到了他先天不足的心臟,一種類似心肌炎的併發症徹底襲擊了六十的身體,讓所有人陷入絕望。
九月九日,重陽節,雲煙準備了全宮裡最好的茱萸留給六十,可是他只在彌留之際看了一眼,握在小手裡,喃喃自語道:&ldo;嘛嘛……六十……很乖……讓……皇阿瑪……放心……&rdo;
那是一個陽光很好的午後,他就像睡著了,紅紅的小臉蛋,手裡抓著紅紅的茱萸,在這個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日子裡,像一個最純潔的小天使,永遠的睡去了。
雲煙的心也被撕裂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裡。連日的操勞和心碎像是徹底擊垮了她,雍正收拾起所有無法釋放的悲痛,已然要面臨更危急的情勢。
三天兩夜,這個女子的昏迷為整個養心殿,整個紫禁城甚至這個帝王都帶了一片愁雲慘霧。
雍正不能再倒下,死也不能。他衣不解帶的守著她,猩紅的眼睛,滿臉冒出的胡茬,再不是那個齊整威嚴的雍正皇帝。
雲煙醒來的時候,只喃喃的說了一句:&ldo;用火葬……這樣地下的小蟲子不會咬他,他會怕……&rdo;
雍正死死的抱緊她,雲煙在他懷裡放聲痛哭。
不是親子,更勝親子。
兩個人在空曠的龍床裡擁抱,喪失六十的痛苦,午夜夢回裡,只剩彼此,一夜間平添多少華發。
&ldo;雲煙,天不會塌……你還有我,我還有你……答應我,我的手還在這,無論何時我們分不開,你明白。&rdo;
雍正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他摸著她的鬢角,摟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
此刻的她是這樣脆弱,失去了全部力氣,但還有這個男人,他內心的痛苦不比她少,但他還是強力的為她撐起一片天地,甚至撐起整個帝國的天地。他已經失去了六十,失去了太多孩子,再不能失去她。
雲煙眼角的淚滑落入髮鬢,終於無聲的輕輕點了下頭。
☆、毫無保留
八阿哥福惠,亦稱六十阿哥,葬禮以親王規格,卻是火葬。
出殯當天,雲煙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執意去送六十最後一程,雍正雖百般憂心,亦感同身受。
火葬儀式很肅穆森嚴,在場的人很少,都是皇帝親信,雲煙、雍正、怡親王胤祥,每一個都是骨肉至親之人,是別人無法體會的,其間心痛不提也罷。
雲煙的身體十分不好,從葬禮回來後更差了。太醫診斷是傷心過度,積勞成疾,須終日臥床靜養,連衣食起居也全是雍正親手打理。連每日清晨上朝時,他也百般不放心離開一會。
紫禁城的黑夜還沒亮起,九龍天子就起床更衣了。
若是誰說當今雍正皇帝自己穿龍袍朝服一定沒人相信,可事實總是出乎人們想像之外。他不僅是自己穿好龍袍,還端著碗坐在床邊。
雍正的右手輕輕的撫摸側睡女子披散在枕頭後的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