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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著臉,磨著牙,一字一頓道:&ldo;一文錢也沒花。我喝醉了就回來了,忘了付錢。&rdo;
雖然昨晚醉得一塌糊塗,但他骨子裡做為生意人的精明不是虛的。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昨天傍晚出門前在身上揣了五千兩的銀票,現在那張紙還好端端地揣在袖子裡,顯然昨晚上是吃了一頓霸王餐,外帶免費享受了一把花魁陪侍,這可是他甄大少打出孃胎來頭一回這麼不厚道。
丹娘事後怕不氣得吐血三升?
聽到這個回答,竇家富卻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撿了天大便宜的神氣,&ldo;還好還好,不然那麼高檔的地方,一頓飯怕不得吃掉好幾兩銀子。&rdo;
甄之恭無語凝噎,默默內傷。
以鳴玉坊的檔次,以昨晚陪酒的姑娘們的姿色,雖然由於醉酒後來春宵未成,但花銷也是不菲的,是好幾兩銀子的十倍都不止。
他對某人的反應幾乎絕望了,有氣無力道:&ldo;小豆腐,難道,我去ji院喝花酒,你關心的只是我吃飯花了多少銀子嗎?&rdo;
竇家富怔住了,心裡沒來由的窒悶起來,半晌才澀聲道:&ldo;不然呢?我娘原來跟我說,那種地方我們這種人萬萬去不得,而且也去不起,但你跟我們不一樣,你這麼有錢,想去哪裡做什麼都可以,就算去那裡不止是吃飯,還要,還要做別的事,也是很正常的吧。&rdo;
口裡說著&ldo;正常&rdo;,心裡卻越發堵得難受,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一般。
見他臉色不好看,甄之恭也覺得不舒服。儘管以往在他看來,有需要了去秦樓楚館發洩紆解一番,的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如今……
如今又怎樣,與以往能有什麼區別?
略頓了頓,竇家富垂下頭,低聲道:&ldo;剛才,你那樣對我,就是把我當成鳴玉坊的哪位姑娘了吧?&rdo;
甄之恭最看不得他這種低落沮喪的模樣,就喜歡看他瞪大眼睛發脾氣滿臉生機勃勃的樣子,於是伸指在他腦門上重重一彈,用慣常的挖苦口吻調笑道:&ldo;你倒想得美,你和鳴玉坊的姑娘有可比之處麼?你是有她們的臉蛋還是有她們的身段,或者有她們服侍客人的技巧?&rdo;
果不其然,竇家富像一根被點燃了的炮仗,瞬間面紅耳赤,氣沖鬥牛,握著拳頭怒吼道:&ldo;沒有又怎麼樣?竟然拿我跟女人比,看小爺打不死你的!&rdo;
&ldo;啊‐‐&rdo;
甄家大少臥室裡傳出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驚得人人變色,鳥獸飛奔。
第31章 新貴
這一日甄大少出現在府里人面前的形象比較狼狽,一是左眼烏青了一塊,臉頰上多了幾道血痕,破壞了大好一張俊臉;二是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好似犯了大舌頭病,連早飯都沒怎麼吃,只喝了一碗豆漿。
下人們想笑卻不敢笑,只能背地裡打了雞血一般議論大少爺的不堪新形象,這些不大體面的傷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昨晚大少爺夜半時分才大醉歸家,府里人全都知道了,只是那時候大少爺臉上還好好的,第二天起來就變了樣,不用說,那些傷肯定是夜裡在府中受的。
那麼逞兇者究竟是誰?大少爺文武雙全,等閒人可是輕易近不了身的啊,真是奇怪也哉。
下人們中間流傳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猜測和議論,但都與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府里人如今都知道大少爺與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名叫竇家富別號&ldo;小豆腐&rdo;的客人臥同榻食同席,簡直比親兄弟還要親。眾人雖然不會想歪了,但對這位受到如此禮遇的不明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