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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如此說，張大壯也不再堅持，咧著一張大嘴笑呵呵道：&ldo;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這屋子當初破破爛爛的沒人要，你能收拾著住下來也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也就說了一句話，沒啥好謝的，你只管安生住在這裡。&rdo;

竇家富也笑得眉眼彎彎，&ldo;恩。以後大壯哥和家裡人想吃豆腐或者豆花什麼的只管說一聲，我給你們送新鮮的過去。&rdo;

張大壯慡快地應道：&ldo;行，這碗我先拿回去，明天給你送回來。&rdo;說罷興沖沖地走了。

竇家富回廚房繼續做飯。

&ldo;小豆腐。&rdo;

竇家富正往灶裡添柴，聽到這聲喚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一回頭，卻見甄之恭懶洋洋地斜靠在廚房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張大壯叫他小豆腐他不覺得有什麼，但從這傢伙的嘴裡出來怎麼聽怎麼有點彆扭的味道，陰陽怪氣的，好像叫豆腐東施一樣不中聽，竇家富遂不理他，手上繼續忙活。

遭到冷落，甄之恭心裡怪不是滋味的，說出話來也有些酸溜溜，&ldo;你一天本來就掙不了幾個錢，要都像那黑大個這樣白吃白拿，我看你改喝西北風算了。&rdo;

竇家富抬頭瞪他一眼，&ldo;大壯哥幫我過，我送他兩塊豆腐算什麼。如果我喝西北風，那你呢，東北風？&rdo;

甄之恭噎了一下，悻悻道：&ldo;本大少是教你，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別不識好歹。&rdo;

竇家富挑眉，&ldo;哦？不這麼做要怎麼做？&rdo;

甄之恭抱著胳膊氣定神閒道：&ldo;買賣是買賣，人情是人情，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你也不能老做濫好人。當初那黑大個對你不過只有片語之勞，你有心的話哪天他有什麼事你也幫一把就是了，或者以後哪天發了財再關照他一下‐‐不過我看這輩子你都沒這個機會。今天你只是白送兩塊豆腐，哪天黑大個要起了貪念，要你把這兩間屋也送給他，到時候你怎麼辦？&rdo;

竇家富不以為然地撇嘴，&ldo;嘁，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貪得無厭？大壯哥人好得很，才不會這樣。&rdo;

再說了，當初要不是他做濫好人，這位大少爺還有命在嗎？真是的，淨會說別人，都不反省一下自己。

甄之恭鼻子都氣歪了，&ldo;你說我貪得無厭？&rdo;

竇家富自覺話說得有點重了，但又對甄之恭詆毀張大壯的說法實在不能苟同，便含糊其辭道：&ldo;沒有，我隨便打個比方罷了。哎，你幫我把碗筷拿到屋裡去吧，飯馬上就做好了。&rdo;

甄之恭接了碗筷，氣咻咻地進了屋。

……

&ldo;小豆腐，我渴了，給我倒杯水來。&rdo;

當甄之恭第七次拖長尾音噁心巴拉地叫&ldo;小豆腐&rdo;時，竇家富終於忍不住抗議了，&ldo;不許叫我小豆腐！還有，要喝水自己倒去，又不是沒長手腳！&rdo;

甄之恭聞言不快，&ldo;那黑大個都能叫，憑什麼本大少不能？本大少身體有恙，自己倒水不方便，你不能虐待病人。&rdo;

竇家富被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片刻後突然眯眼笑道：&ldo;行，大塊頭，你等著。&rdo;說罷去桌邊倒水。

大塊頭……

甄之恭磨牙，這小王八蛋太可恨了，他好想……使勁揉，用力搓，把他弄成一盤豆腐渣！

……

隔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