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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從這件事之後,潛意識中多出了一個&ldo;她肯為他出頭&rdo;的認知,就什麼顧慮也沒有了。
林現知道自己是個思想挺保守的人。
總覺得只要做過了,那就是他的人了,簽了字蓋了印的,具有法律效力,別人動不了也搶不走。
於是彷彿像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他一整晚心情愉悅,高興都寫在臉上。
一會兒摁著艾笑幫她吹頭,一會兒又不知從哪兒找到幾部舊電影,關了家中的燈,摟著她窩在沙發裡看。
這天他難得熬了個夜,玩到一點鐘才上床。
因為全無心事,倒下不到十幾秒人便睡著了,夢中還依舊保持著攬著她腰的姿勢。
林現是睡好了,然而艾笑卻一點沒有睏意。
她不敢翻來翻去,怕把他吵醒。只好平躺在綿軟的枕頭間,一睜眼,圓形的吸頂燈便與之面面相覷。
說不清為什麼,四周一靜下來,白天發生的那一切便揮之不去地往外冒,直到把寬敞的臥室全數填滿,讓人有點呼吸困難。
陳心沁當然不曾責怪她,相反的還替她憤憤不平。
認為吳浩班裡的女人實在太過分了,簡直不可理喻。
一個人自然是可以為自己的經歷感到委屈的,但如果她只會委屈,那在旁人眼裡她依舊什麼也不是。
艾笑出神地望著天花板想。
想她這些年來渾渾噩噩的過去。
想她曾經遭受的白眼和這個世界尖銳的惡意。
古往今來,天底下受唾棄的人那麼多,他們是怎麼過的?
為什麼那群人偏偏對她嘴賤呢?難道其餘舊同學就沒有見不得人的往事了嗎?
艾笑琢磨了很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是她太沒用了。
當年病情穩定之後,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足夠低調,足夠小心,足夠謹慎,外人便找不出茬,挑不到刺。她以為只要自己收斂鋒芒,變得溫順和善,陌生人就不會惡語相向。
但其實社會很現實,人類也並非想像中那麼溫柔。
大家都會挑軟柿子捏,而不會在捏之前看看她是不是個和氣的人。
網友和同學能肆無忌憚的嘲諷,歸根究底是由於她不夠強大。
艾笑重新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她,二十六歲,學歷一般,家境普通,在一家野雞網站做文字編輯,隨時可能失業,不積極也不向上,渾身散發著一股失敗者的氣味。
在別人眼中她應該就是隻會躲在林現身後,一無是處的女人,指望靠著他的關係坐享其成,一輩子衣食無憂。
她們會有如此想法一點也不奇怪。
因為自己沒有一樣可以讓這些人閉嘴的成績拿得出手。
所謂尊重,本來就是平等的。
而由於她五年前的錯誤,這個天平從一開始便傾斜了,必得往上填更多的東西,傾注更多的心血才能使之復原。
艾笑回憶起再久遠一些的過往。
回想自己讀書期間為獎學金挑燈夜讀,拼命跑新聞的樣子,想起那個時候每天元氣滿滿的起床,信心十足的入睡,整日有用不完的精氣神。
忽然感到渺遠而不真實。
原來她也有過這麼輝煌的曾經。
那是艾笑生平第一次認識到,之前選擇的某條路也許走錯了。
早上天還沒亮,林現迷迷糊糊的睡醒,伸手習慣性地往旁摸了摸,卻不想撈了個空。
他朦朧中發現門外有燈光,像是書房那邊發出來的。
幾點鐘了?
床頭的鬧鐘正悄無聲息地指著四的方向。
冷氣開得十分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