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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夜妻&rdo;的習俗就是這樣。很久以前,在家裡的主婦還有資格當巫女(註:指侍奉神靈的女子,多為未婚女子。)的時代,在侍奉來訪的神仙時,住家的主人會讓自己的妻子陪旅行之人共睡一晚。由此可見,村民是十分珍重來自村外之人的。
然而,這個村子的人看待外來者的眼神卻讓我感到十分異常。纜車車站的青年站員的親切忠告,如今我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也許因為保持與村外幾乎隔絕的狀態生活了幾百年,才導致了他們懷有這樣的警戒心吧?
我們走過了賣醃鹹菜的攤位。
透過後背,我依然能感覺到剛才那些蔫頭耷腦的老人們的視線。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
我和愛子四下張望。
我越發難以忍受這種無以言表的壓抑感,快步透過了集市的小道。
具有對別人毫不在意性格的愛子,則慢悠悠地趿拉著涼鞋,不情不願地趕了上來。她的速度著實令人惱火。
三
來到將荒涼的田間地帶左右隔開的國道,剛好一輛公共汽車撥開血色的空間,開了過來。
我們面對夕陽眯著眼睛,急忙向百米開外的車站跑去。
我突然感到上氣不接下氣。可是,錯過這趟車的話,山村的下一趟車何時能來,可就難說了。
一定要趕在汽車前頭到達車站。
站定腳步,我的後背頓時湧出汗珠。膝蓋打顫,快要散架了。
愛子也呼呼地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狼狽地癱坐在地。
公共汽車伴隨著宛如在地獄遭受折磨的亡者的呻吟聲一般的引擎轟鳴,在派出所的前面緩緩停了下來。
汽車排出的漆黑色廢氣嗆得我十分難受。我的呼吸尚未平緩,缺乏運動的體質暴露無遺。
車上一個乘客也沒有。
氣喘吁吁地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並詢問完下車的車站和去旅館的路後,我和愛子便佔領了最末尾的五人座。
於此同時,汽車前後大幅搖晃地開動了。
汽車開始順著國道北上。
沿反方向南下的話,似乎可以到達連線兵庫縣邊界的隧道。穿過那條隧道,便可到達我們剛剛乘坐過的纜車的始發站的山腳。那是一條將陡峭的山坡鑿平後建成的山道。假如我們沒有坐在纜車裡被夕陽照到的西邊,而是坐在東側(纜車內右邊)座位的話,應該就能看到山林的深處了。
汽車駛過消防暑,來到了郵局前。
這一帶……也就是從村落的南部到東南部一帶,似乎是阿鹿裡村的中心部位,國道沿邊並排建著小巧雅緻的派出所和電話局。
無論面向哪個方向,從汽車裡能看到的景色,全都被縱橫交錯的巨大群山圍得嚴嚴實實。
前進的方向,是如意嶽的主山&ldo;葦刈山&rdo;。
剩下的三個方向,六百至七百米高度級別的群山也都連綿不絕。
阿鹿裡村規模雖小,卻是名副其實高山盆地。
距離出發過去了十分鐘,國道緩緩向右側……也就是東邊的群山延伸。
被染成暗紅色的東邊山脈的陡峭山坡被鑿平,形成了梯田。在梯田之中,紅色的小草在夕風的吹拂下,向寂寞的夕陽揮舞著手。
不久,國道左右的大型建築物(至少在阿鹿裡村裡算是大型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綠地公園和文化館,還有尚未鋪整的沙石地停車場等設施。
廣闊的田野在我左手邊的景色裡擴充套件,前方開始出現小山丘。那是從檢票口的前面看到的形似頭部的菠蘿包山。
這裡好像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