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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劍鋒染血而來,立刻變了臉色,幾步後退,手在胸前結印,口中默唸著什麼,身體瞬間暴漲了數倍,看上去,像是突然變了個大胖子。
護著容蕭他們的殷乙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低沉。容蕭吃驚側頭,眼裡殷乙已沒了眉際花印。
“哈哈——老猴,這便是你看家本領麼?怎地如此滑稽!哈哈——”
白冠面沉如鐵,一面避開羅仲尹迎頭斬落的寶劍,一面冷呲一聲:“手下敗將,還有臉說風涼話!”
殷乙一滯,大怒抬步,卻又瞥了眼狐狸,悻悻收回雙腿,嘴裡低聲咒罵了句“潑皮畜生”。
這回交手,白冠面色越來越難看,身上衣袍也被利劍斬開了多處,有一兩處甚至傷及皮肉,見了血。殷乙看得開心,拍著手替羅仲尹鼓勁。可是,相對白冠,羅仲尹更加狼狽,就連容蕭也看出,他竭盡全力,卻已經漸漸力有不及,到後來只憑著一股悍勁堅持。那幾名親衛心急如焚,卻又因他明令不敢上前,個個牙關緊咬,血紅了雙眼。
賀宣喃喃道:“魏國有此將兵,秦危矣。”
再一次滾落地面,羅仲尹許久沒能起身,幾名親衛終於衝到他身邊,一人去扶他,其餘護在前方。他喘息著,借力站起,身軀上到處是流血的傷口,如同血人一般。親衛哭道:“將軍歇一歇,我們去——”
羅仲尹擺手制止:“我尚且不是對手,你們去……豈不是送死?”說著,揮劍又往身上斬落。
“將軍不可——!”親衛死死拉住他。
“我說你這後生娃,”白冠有些氣息不順,狠狠喘了兩口氣又說,“投胎不易,怎麼這麼隨便拿性命拋灑?你便說幾句軟話,讓我家主人消了氣,難道主人還真要你那皇帝的腦袋麼?拿來作甚麼,下酒不成……”
話沒說完,殷乙噗嗤一聲笑。白冠頓時變了臉色,撲通跪下地去,朝著狐狸連連叩首:“殿下恕罪!殿下贖罪!老奴一時忘形——”
狐狸冷冷看著他,等他磕了百八十下,才慢慢道:“你的腦袋,看來也扛不住了,或者砍下來,拿去給那幫小崽子踢著玩兒罷。”
“老奴知錯!老奴知錯!”白冠撲到腳邊,狐狸冷哼,抬腳將他踢出去幾丈遠。殷乙捂著嘴,笑得彎腰。
到這時,空氣中的殺意早已散了。狐狸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地往四周看看,嘴角一勾:“白冠。”
白冠才爬起身,聽到喚,連忙應著,飛奔而至:“老奴在。”
“車呢?”
白冠嚇了一跳,往四周看看:“怕是跑了——老奴去找!”連滾帶爬地離去。沒多遠,又折了回來,趴在狐狸面前,“殿下,那後生娃定會一路纏著,攪得殿下不快,不如作法術——老奴去尋馬車……”復又連滾帶爬離去。
殷乙按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第六十二章 城樓上下 (2235字)
馬車自然跑不了多遠,只是馬車伕和拉車的馬都受夠驚嚇,七魂不見了六魄,按白冠的意思,實在是不放心他們為九殿下效力,因而眾人看到馬車時,是白冠隻手舉在半空返回。此後的路程,白冠替代了馬車伕和拉車的馬,履行著雙重職責,一路戰戰兢兢,生怕車輪的顛簸驚動車廂中熟睡的狐狸。
白冠拉的車,又快又穩,次日正午,高大巍峨的胤都城門,擋住了前行的車輪,而魏國京都軍中精銳的禁軍,也駐守在城樓之上,密密麻麻的箭弩幽光森寒,齊齊對著城樓之下的外來者。沒等車輪碾起的煙塵散盡,城門之外四周,潮水一般湧出千軍萬馬,將馬車圍在其中,兵戈反射陽光,刺人心魂。
孤零零的馬車,好似孤舟,陷入汪洋大海。
白冠和殷乙一左一右立在馬車之前,一個皺眉,一個邪笑,不過眼中光芒逼人,似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