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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兕子了,兕子想你,兕子好想好想母后的。”
李明達稚嫩的聲音,直透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深處,李治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自家妹妹一錘子掄上去,碎了,抱著李明達蹣跚的衝到長孫無垢床前。
那長孫無垢神情本是呆滯,漠然不帶絲毫色彩的望著天花板,看不出絲毫人類應有的生氣,只感覺哀莫大於心死。
但聽到李明達撕心裂肺的呼喊後,卻好像被電擊一般,身形直直的顫抖了一下,焦距重新匯聚,奮力的扭過頭,從鼻腔中透出堅韌卻又脆弱略顯嘶啞的驚慌呼喚聲:“是兕子嗎,是我的小兕子來了嗎,母后在這裡,永遠不會離開小兕子的,兕子不怕啊。”
“母后”
李明達從李治懷裡,奮力的竄進了長孫無垢懷中,臥床數月,本身體孱弱的長孫無垢,卻在李明達撲入懷裡的時候,緊緊的摟住李明達,不斷的親吻她的額頭、臉蛋,將自己的臉貼住李明達的小臉蛋,母女倆盈盈的哭泣,抱作一團。
孫思邈檢查無礙,知情識趣的無聲向李治拱拱手,在李治揮手後,退了下去。
李治神情哀傷的背靠在長孫無垢的病榻之上,一身明黃色的皇帝袞服,確實不顧,坐在冰涼的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憨憨的傻笑,最後卻是心中悲傷難鳴,實在忍受不得,捂著臉,低低的好似猿鳴般哭泣,不同於李明達、長孫無垢的豁達,李治的哭聲很低沉,若不靜心細聽,幾不可聞,但那清澈的淚水,卻不斷從之間滴落在地,連成一段水晶般透亮的珠鏈。
其時宮外雪花紛紛,自天而降,寒風吹雪,天地間茫茫一片,從殿內透過玻璃窗,卻是那樣美。
將心中的悲痛哀鳴盡皆透過淚水,宣洩了出去,長孫無垢睜著紅腫的眼睛,看著背對自己哭泣的少年,一身記憶中熟悉的明黃色龍袍,眼中露出一絲複雜和欣慰,伸出手撫摸少年烏黑光亮的秀髮,感受著掌心傳來的輕震和溫暖,長孫無垢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訴說,只是靜靜的感受著少年平靜下來的心緒,良久才道:“稚奴,如今,過的可好?”
猛地脫離了長孫無垢的掌心,李治起身往前衝了幾步,聽了下來,卻仍是背對著長孫無垢,搖頭悲嘆苦笑道:“不好,稚奴過的不好,沒有母親的日子,稚奴怎麼可能會過的好。”
“哥哥”李明達痴痴的喚了一聲。
李治第一次轉過來,看向長孫無垢,兩人彼此對視著。
比原來高了,也壯了,那雙眼也越加有神了,一身龍袍穿在身上,比他父親還要氣派威嚴,少年天子,骨子裡都能溢位來逼人的朝氣和活力,我的小九長大了啊世民,你也可安心歸去了,你一生的心血,大唐從此後繼有人了
李治咬緊嘴唇,側過頭,斜著看向屋頂。
眼中的淚水,不爭氣的又匯聚了起來,李治生氣的用袖子狠狠的抹了去,那股稚氣,讓一直盯著李治的長孫無垢,心中好笑,到底還是孩子啊。
“稚奴,過來,讓孃親看看,看看我的稚奴,如今也是一個大人了,是一個少年天子了。”
長孫無垢勉強使力招了招手,在自己三兒一女中,只有這個小兒子,喜歡如尋常百姓家的孩童,喚自家孃親,卻不是母后。
一把上前抓住長孫無垢將要墜落的手,李治傻傻的笑著,淚水卻似泉湧,滴落在長孫無垢的手背。
李治看著長孫無垢搖搖頭,突然,淚眼朦朧的朝長孫無垢忿然的哭喊道:“孃親,你是天底下最不負責任的孃親,你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日子裡,稚奴的心中是多麼痛苦悲傷嗎,還有兕子,小丫頭每日都要來掖庭宮看望孃親,每次來都是大半日不走,離開的時候,小眼睛哭的滿是血絲,稚奴躲在暗處,看著她邁下臺階,獨自離開的孤單的小小背影,稚奴都不敢去見她,我不知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