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一隻腳踏兩隻船(第1/2 頁)
冥月的目光泛著層層凌厲,我撞上她的目光,微怔一笑:「五百年前發生了很多事,許是我自願血祭誅仙劍的。」
冥月立即反駁:「這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而無動於衷的。」
我強力辯解,「我是趁慕華不注意時自己跳進火海,血祭誅仙劍的。」
冥月終於沉默下來,我心裡已長舒了一口氣,以為我這一理由是反駁成功的,沒有想到冥月抬起眸子,目光裡劃過一絲不期然的淒涼,「洛璃,你比誰都清楚,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我」我突地愣住,被冥月簡單的眼神,簡單的話語,就瞬間擊潰了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十足的底氣,我的眼眸裡,像是蒙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月兒,到底你是最懂我的。」
真如冥月所言,我完全相信慕華是在自欺欺人。
倘若慕華是我的夫君,為何會在五百年前就那樣讓我血祭誅仙劍,永遠地離開了他?
倘若慕華是我的夫君,為何這五百年來不曾找過我。到了今時今日才說出真相,他又在瞞我什麼?
倘若慕華是我的夫君,真心待我,怎麼會留下口舌,即使過了五百年,也讓別人抓著不放,還記憶尤新?
倘若
無數的倘若裡夾雜著想不通理不明的疑問,到底慕華以蘇恪身份待在我身邊是為了什麼,補償還是另有隱情?
似乎與慕華相處久了,不但沒有更深地瞭解他,反而是更加不理解他了。
我沒心思再與冥月辯解什麼,心心念唸的,全是慕華的事。我覺得以我和慕華現在的身份及關係,應該是可以坦誠相待的了。我決定要把這件事問清楚了,才會心安。於是一路匆忙,我著急的趕到了慕華的房門外。
屋子裡還亮著燈,慕華欣長的身影映在紙窗上,他似乎還在伏案執筆寫什麼。我本想光明正大敲門進去的,可我鬼使神差地卻退了回來,把紙窗捅了個小洞,透著貓眼往裡瞧。
我深知偷看是不對的道理,但自我安慰能如此不心虛地光明正大偷看的理由是,我沒有偷看慕華洗澡就行。
慕華確實是在執筆,不過不是在寫什麼,而是在畫什麼,似乎在畫一個人。我努力地貼著貓眼往裡瞧,始終瞧不到,左扭扭身體,右伸伸腳,張張手的換了無數個偷看姿勢後,對於慕華究竟在畫個什麼東東,仍沒偷看出一點成果來。
正當我打算放棄時,慕華的目光似乎微微向我這裡瞥了一眼,我以為他注意到了什麼急忙蹲下避開,過了許久也未曾聽見慕華有來抓我這個偷看者的進一步動靜,我又以為他該是沒有發現我的,剛才只是我的錯覺。
我再一次伸長目光往裡看,慕華居然將畫提了起來,好像是故意迎合我的視線似的,站著的那個地方,提畫的那個角度,畫中內容讓我一覽無遺,可在我看清畫上畫的是什麼的時候,我生生僵硬住了!全部都僵硬住了!
那不是
那一幅畫曾是玄戈在我面前洋洋得意,證明慕華心尖尖上的人是她的那個「證據」啊!事到如今,玄戈已死,慕華又拿出這幅畫出來做什麼?睹物思人麼?
慕華對玄戈始終是放不下
剛才還信誓旦旦說喜歡我,說是我的夫,沒過多久,又拿著別人的畫睹物思人。慕華,你這算什麼?你真是拿我當傻子一樣玩弄麼?還是想要一隻腳踏兩隻船麼?我所認識的慕華溫文爾雅,不該是這樣隨意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氣的眸中散發出火氣,我轉身落荒而去,腳邊上的小小花壇被撞倒一地,灑了些泥土在我裙子上,耳邊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以及慕華莫名不解的呼喊,我再也沒心思繼續下去,再也沒心情留在這裡,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