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月黑風高好辦事(第1/3 頁)
琉玄玉自動撤了結界,光暈退去之際,那若水三千的巨大氣流也消磨殆盡,所見之處,一派混亂,倒的倒,塌的塌,蘇洵見我平安回來時大口鬆了氣,關心一番後才擺駕回宮,說是今日出了意外,改日再繼續比試。北隱的神秘巫術也早早回了,一向在旁等著我回來的巫桑此時卻沒了身影,但遠遠便要聽見廊彎角處他的聲音:「阿玄,你怎的不識得小生我了,小生,小生是阿桑啊」
我抬抬眼,瞧見巫桑正攔住玄戈不放,而連景然慵懶斜在廊欄上,瞥見了我們便招了招手,似很有信心地相信我們會平安回來的不再多話,又自顧守在巫桑一邊了。
墨易煊剛出來,他的兩個貼身護衛沉風和遲雲便出現,對他嘀咕了幾句,他只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慕華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隨著我去了巫桑那裡,巫桑的眼裡眉裡都含著哀傷:「阿玄你莫不是忘記了我」
想必巫桑已經把玄戈堵了些時間了,玄戈有些耐不住了,一把推開了搭在她雙肩上顫抖的手,退後一步道:「阿桑?你大概認錯了,我從未有像你這般模樣的朋友。」
許是被那陣氣風吹了的緣故,巫桑的女妝花的離譜,若不是熟悉他的人,恐怕擦亮了眼也認不出他來,更何況是完全把他當做陌生人的玄戈,能把他辨別出是男子已是很不錯的了。
聽著玄戈的話,巫桑如遭五雷轟頂般怔住了,半天沒反應,我拍拍巫桑道:「別難過,即使是你睡過的女人,時隔許久,也指不定會發生什麼,讓她把你忘了,呃,又或者你真是認錯了人?」
巫桑抬抬眼道:「小生我是不會認錯人的。」
「什麼?」一旁的連景然猛的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兩步並一步閃到巫桑面前來,盯著玄戈道:「她是你睡過的女人?你、你已不是處男了?」
巫桑的臉咻地一下子紅了,玄戈卻是氣極了,抱著斷了弦的若水三千冷冷掃了連景然一眼,「我乃北隱巫女,冰清玉潔,豈是這樣隨意被你玷汙的。」說罷,生氣的欲要出手教訓,慕華用執扇擋住玄戈已散出些掌風的手,盈盈一笑:「北隱巫女向來是冰清玉潔,玄戈姑娘不必生氣,都是我們失禮,認錯了人。」
意識到事態不能任它胡亂發展下去,我忙把巫桑和連景然推到一旁,朝玄戈呵呵乾笑道:「玄戈姑娘別生氣,我那徒弟神志不清,早先有個媳婦被人糟蹋自盡了,他因思念過甚,得了病,一見到陌生女子便嚷著說是他睡過的媳婦。玄戈巫女氣量寬,定然是不會生病人的氣的吧。」
巫桑被連景然點了啞穴,滿眼委屈地將我望著,連景然也滿眼委屈地將巫桑望著,而玄戈默了半天,才遲遲地看向巫桑,涼涼道:「他原來是個男子」
回安琉閣的路上,連景然不停糾結在巫桑與玄戈是否真是睡過,和巫桑還是不是個處男的問題上。巫桑只是一味地沉哀於玄戈不識他的煩惱裡,一路上,偶爾支起腦袋對連景然問的問題說哦嗯以外,便也是嘆氣,而我和慕華連嘆氣也沒有,只有沉默。
如今身份的變更,讓我想張口喚他聲慕華難,叫他哥哥更難。我停下來,看著前面的慕華的背影欲言又止,摸著掌心裡的琉玄玉,清清涼涼的快意瞬間流遍全身,壓下了肩上胎記的微微熾熱感。
慕華也停了下來,迎著身前晃蕩的燈火,他對我微微一笑道:「阿璃,過來。」
鬼使神差地我就那樣走了過去,把手放在他攤開的掌心裡,即使現在我們是兄妹的關係,牽牽手也無妨的。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黙念著,我們是兄妹,我們是兄妹,以此來壓制心裡某處的某個東西繼續生根發芽。
回了安琉閣許久也不見瑩雪回來,有些擔心她,因這是件私事,不好讓慕華他們知道,我左思右想後,吹了燭火,關上門,爬上高几從窗戶上摸索滑到了安琉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