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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以為,既然再也見不到這人,那麼做夢很好。現在人活生生出現在面前了,又開始覺得只做夢不夠。
這晚,高中時代的裴雁來只停留來幾瞬,轉眼時過境遷,他成熟,俊美,高大而沉靜,像條謀定而動的巨蟒,只一手就捏住了我的脖子。我彷彿連呼吸都在這位暴君的強權掌控之下,在一種極致的控制中獲得隱秘的快樂。
第二天一早,我差點兒以為自己會死在夢裡。睜開眼才意識到,昨晚裴雁來扼住我喉嚨是假,環形頸椎枕反過來卡住脖子是真。
陳伯隨著枕頭落地逐漸平復,我活像條縱愈過度的死狗,爬進廁所。胡亂想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星生活,再這麼下去人就快變態了,裴雁來好菩薩救救你老同學……
我靈魂出竅,晃進地鐵,坐了兩站才發現手機沒帶。我沒法,只能吃力地擠出早高峰的車廂,飛奔回家拿手機。總之,我推開律所門,前臺被我這副萎靡不振的尊容嚇了一跳。
「林助,你沒事兒吧?」她關切地掏出一盒旺仔牛奶:「拿去壓壓驚?」
遲到了十分鐘,生怕被老胡逮住。我走近兩步,沒接,從包裡摸出一份合同遞給她,匆匆忙忙知會:「謝謝,不用。十點陳國明陳先生到訪,把這個給他。」
前臺點頭接過,看我的眼神還是微妙:「好的。」
「辛苦。」
但天網恢恢,老胡還是抓到我了。
五分鐘前,他打內線電話叫我,讓我拿著材料去他辦公室。我當時不在,接電話的是謝弈。
謝弈轉達完訊息,拋給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老胡這人行事風格向來以剛正嚴謹著稱,脾氣不壞,是位好上司,不難相處。有錯立正捱打,有功月底加錢。因為和我繼父高凱師承同一位大拿,所以對我照顧有加。
可我與高凱並不親厚,對這份好意深感受之有愧。拿了腿軟,吃了嘴短,在律所工作的這麼久以來,我雖說不積極發奮,但也算是兢兢業業,沒出過差錯。
但最近,我先是摔了新任高階合夥人的私人物品,又是在他找我的檔口遲到。進門前,心裡多少發怵。
敲了門,是老胡應的,隔著門聽,聲音顯得有點兒悶:「進。」
短短一個字,辨別不出心情好壞。
我清清嗓子,推門而入:「胡律,您要的檔案。」
老胡掃我一眼,沒說話,親自起身接過卷宗,朝沙發走去。我一抬眼,才發現辦公室裡不止他一個人。
裴雁來坐在沙發上,正在喝咖啡。
我鼻子靈,咖啡香飄到我這兒,立刻聞出這是夏威夷產的那包咖啡豆,五十美元一磅,平時放在茶水間裡,除了老胡以外沒人碰。
桌上有三杯,冒著熱氣,顯然還有我的一份。只可惜這豆子酸頭重,裴雁來未必喜歡。但他一向喜怒不形色,一口過嗓,眉頭動都沒動。
「坐。」老胡點了點裴雁來手邊的沙發。
我面上不動聲色,但昨天半夜還對著手邊這張臉發晴,乍一見真人,多少有點不自在。
先談案子。
老胡摸出u盤,裡面存放著重要的視聽資料。我看過內容,是非正常拍攝的部分審訊過程,也不知道是誰拍的。
這些人很有技巧,逼供手段五花八門,折騰兩天下來,李陽鳴身上竟然一點傷都驗不出來。
我一直以為是老胡神通廣大搞到影片,沒想到他卻把u盤推給裴雁來:「按你的要求,清晰和防抖我已經找人處理過,可以能識別出李陽鳴的面部特徵,現在物歸原主。」
竟然是裴雁來。
我暫時是他的助理,但他是什麼時候辦的這件事請,我一無所知。
震驚之餘,我還有話要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