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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周聞瞄了眼撫上肩膀上的手，勉強的擠出一個笑，陰著臉將目光轉到盧約理身上，夾雜著幾分質問幾分憤恨，盧約理並未迴避，仍微笑著，直視投向自己隱隱怨毒的目光。

鍾來壽怔了，不解的看著兩個人，搞不清楚充滿敵意的對視由何而起。

翁先生輕咳了下，周聞手暗暗的握了拳，別過頭去，盧約理才微笑著介紹：&ldo;這位是盧某的朋友鍾來壽，數次捨命相助，是在下的生死之交，說起來周先生在北平也認識的。&rdo;

&ldo;鍾先生您好！&rdo;翁先生攔了周聞率先接了話，&ldo;先前有所耳聞，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膽識，翁某人佩服。&rdo;

被這麼一誇，來壽不自然的抓抓頭，血都湧上臉，吱吱唔唔的答道：&ldo;翁先生您太過獎了……&rdo;

&ldo;翁先生，周先生。&rdo;盧約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把院門讓開。&ldo;咱們屋裡談，都這個時間了，不如留下吃頓便飯吧。&rdo;

在農院裡避了好幾個月，連過年也都未多見一個人，好好的熱鬧一番，雖說守著喜歡的人在一起沒人打擾好是好，卻早就悶壞了。難得遇到熟識的人，聽說約理要留客人吃飯，鍾來壽立刻就樂了，忙道：&ldo;好啊好啊，我去準備下，剛好約理的傷也不礙事，塘裡的黃鱔也養肥了。&rdo;

周聞一懵，&ldo;約理&rdo;兩個字叫得親密，象根針一樣刺在耳朵裡，神情複雜的看著來壽。被盯著的人仿若察覺一般猛的回眸，正碰到他的目光，又受驚似的馬上飄開。

頭轉動間，周聞清清楚楚的看見白皙的耳後有一片玫紅色的咬痕，讓他想馬上衝上前去，把他從那人身邊拉開。旁邊的翁先生用眼神颳了他一下，他才強壓了情緒隨著眾人進屋。

鍾來壽跑到小院子後面的水塘裡捉了十來只又大又肥的黃鱔，剝了內臟，切成一寸來長小段，用蒜頭和辣椒爆香了鍋，順著鍋沿兒一股腦倒下去。

晉子給客人倒了茶，一路抽著鼻子拐進廚房，嬉笑著嘆說：&ldo;好香好香，這一冬天，臘肉皮青菜粥，再好吃我也吃膩了，好在二少爺沒總傷著，我的胃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rdo;晉子隨手抄了片鮮茶葉子，含在嘴裡，看看擺了一臺子的菜，各個都用瓷碗仔細的扣著，又問&ldo;有什麼要幫忙的？反正我也閒著。&rdo;

&ldo;晉子哥，你也在外面奔波一天的，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去歇會吧。&rdo;

晉子扭頭瞅著來壽，見他抿著的嘴不自覺的上挑著，小臉兒上的潮紅還沒有退乾淨，心想怕是離開這兒的大半天，和二少爺兩人不定又膩歪一起幹什麼了，想著想著自己也跟著樂起來。明明知道男人和男人的這樣就不是個正經事兒，回頭還要跟常叔解釋，可還是禁不住心情暢快，不覺就失了神。

來壽盛了盤忽得扭頭，驚道：&ldo;啊，晉子哥，你……？剛剛沒酒了，我就揪了些茶葉子吸的腥味。&rdo;

晉子方才嘗到有些不對，忙吐了葉子，伸手就舀缸裡的水漱了好幾口。

鍾來壽端著盤子出了屋門，又補了句話：&ldo;一會直接到堂屋吧，立馬就開飯。&rdo;

外面正是日落西山霞滿天的時候，月亮芽兒隱隱冒了個頭掛在枝梢頭。

幾個人在堂屋商量事情，點了一盞油燈，人影在糊了層紙的玻璃窗上搖搖晃晃，裡面的人還聊著。

&ldo;……若去的話，盧先生有幾成把握？&rdo;翁先生的聲音。

&ldo;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