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此舉不合人情，卻合君臣之禮，謝煊大可將家書與密信分開，但最終選擇放在一起，未嘗沒有讓蕭承啟安心的意思。手握兵權的大將，必與皇帝同心同力。

不過今日的信件似乎與往日不同，捏在手中厚了一些，蕭承啟啟封翻看，第一封是寫給他的，另有一頁紙寫給謝柔。

蕭承啟怔了一下。

然三人相識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他無意過問兩人家事，遂將謝柔的那封放在一旁，大致的掃過自己手上的。

這封是謝煊的戰報，比奏摺來得快，言邊疆圖坦國聞唐國右相動亂，趁機騷擾，東穿橫峽取道瓜州，就在右相叛軍執旗之日，突襲沙嶺邊界，幸好謝煊早有部署，只花了一日就打退了敵軍，否則內憂外患，朝廷恐怕會元氣大傷。

蕭承啟唇角微勾，心中為謝煊記了一功，轉而又注意到戰事時間，和右相起勢重疊在一起，巧合過甚。

手指在案面上叩了叩，他望著信紙沉思。薛肅死前的話再度響起，委實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但一時又沒有頭緒，暫且只能靜觀其變。

太監總管卓海此時走進殿中，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躬身道：&ldo;皇上，時辰差不多了。&rdo;說的是要去皇后宮裡用晚膳的事。

蕭承啟說了句&ldo;知道了&rdo;，便將謝柔的信重新裝起來，信紙是開啟的，他隨手一放，目光從上面飛快劃了過去，信上一行字不經意入了眼，視線倏地頓住了。

&ldo;……兄日夜期盼，於沙城靜待依依歸來，此後牧馬放歌，攬月聽風。&rdo;

蕭承啟皺了皺眉。

坤元宮裡，謝柔剛布好碗筷，就聽見了太監的唱喏。蕭承啟攜著涼意進來，兀自脫了雲龍外氅，一身利落的進了內間。

謝柔退了一步，坐在另一側凳子上，差人烹茶佈菜，邊道：&ldo;朝廷事忙，後宮安寧，陛下其實不必特意來臣妾這裡。&rdo;蕭承啟以前就不願在後宮中浪費時間，才拉來謝柔料理諸事。

這話說得熨帖，全為他著想，但聽在蕭承啟耳中，不知怎麼有點彆扭，眼前閃過信上的那句話，情緒便有些奇怪。

&ldo;謝煊從邊疆寄了信，正巧帶過來給你。&rdo;他定了定心，把話引到了謝煊身上。

謝柔便以為他是因為兄長的緣故才專程過來的，道謝收了信，不再多說什麼。

&ldo;謝煊在邊關打了場勝仗，圖坦國後退了數百里，近幾年想來不敢輕易來犯了。&rdo;

謝柔想起兄長，面上浮現出笑容，道：&ldo;國無戰事是百姓之福，臣妾恭喜陛下。&rdo;

蕭承啟點了點頭，又道：&ldo;朕記得，你們兄妹倆已許久未見了罷？&rdo;

謝柔應了聲，看向他。

蕭承啟思量著道：&ldo;此間事情已了，不如朕下旨調他回京述職如何，謝煊在邊關也呆了不少時日了，朕想著他也該回來了，至於官職，也可以借著這次戰事提一提。&rdo;

不料謝柔卻道：&ldo;臣妾謝過陛下隆恩，只是臣妾以為此事不妥。&rdo;

&ldo;怎麼？&rdo;蕭承啟目光微閃。

&ldo;肅清右相黨羽還需時日，將領缺口甚大，圖坦國剛剛退兵，若兄長此刻離了邊關，將營空虛，圖坦難保不會聞風而動。&rdo;謝柔語氣溫柔，言辭懇切，宮燈光芒柔軟，映著她的眼如晶亮的琉璃，清靈剔透。

蕭承啟望著眼前的女子，她清醒又聰慧，和往日無甚不同，只是聯想到那封信，他的思緒就開始發飄。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想了片刻，他輕咳了一聲，決定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