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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高考完走出考場時更甚。我想池易暄應該也很快樂,他是個大忙人,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很少見。旅行的最後一天,我對他說:“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出去旅遊吧?”
他答應我說:“好。”
然而池易暄一直有一個陰晴不定的毛病,他頭一天可以笑臉對我,第二天又會對我冷言冷語。比如說,初中時他和我放完風箏,晚上回家,池巖發現他考試退步了,罵他一頓,當晚他周身氣壓就會變低。當我第二天去找他放風箏時,他就會嫌我煩,讓我閉上嘴,別吵他。
明明放風箏時,他跑得比我還快,可他轉頭就變了臉,說他不會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池巖對他一向嚴厲,我認為這是池易暄解壓的方式。我就像是他的解壓球,他心情不好,就要來捏我,我習慣了。被親爹訓過的他好幾天沒和我說話,我半夜起床上廁所,每次都看到他坐在書桌前苦讀,臉比包公還要黑。
廈門行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聽池巖說他沒能轉正,心情不好。那一年就業情況本來就不好,連他都無法轉正,就更沒有人能拿得到offer了。然而這一套安慰理論對他這種好學生來說沒有用,他不和別人比,他對自己的期待是轉正,沒轉正就是失敗。
我們都不再是小孩,我在長大,他也在長大。他捏解壓球的方式變了,從攻擊性的語言變為冷淡消極的態度。他忙著面試、下課就跑宣講會,和家裡打影片時眼下掛著兩個大黑眼圈,說不了幾句就要開始打哈欠。我媽看了心疼,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幾句話,她就要結束影片,好讓他去休息。
好學生以自虐般的方式,誤傷著我這樣的無辜群眾。可他的理由太正當了,我是個半吊子,自知自己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藉口去質問他。我不想扯他的後腿。
就像當年拿著風箏的我,站在臥室門口,不敢開口邀請他再與我一同去藍天下奔跑。
我又有了那種拳頭打進棉花的無力感。
微信上他仍然會回覆我的訊息,可我們談論的是學業、事業,不再是夢想、和他喜歡的老歌。他問我績點,我問他實習,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池易暄一向很拼,想達到的目標最終都能完成。大四開學後沒多久他如願拿到offer,我以為他對我的態度終於能恢復正常,還想約他過年之前去周邊城市旅遊,慶祝他找到工作,他卻說自己忙著寫畢業論文,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來了氣,不想再哄他,只當他是老毛病復發。直到大一下學期,從媽媽嘴裡得知:池易暄有了女友。
起初我不相信。我跑到他的學校,收買他的室友,藉口說家裡人好奇,想要幫他把把關。他們卻搖頭,說:池易暄沒有女友啊。
我就知道我媽是瞎猜,正要打道回府,卻看見街對面公交車站旁,池易暄從計程車上走了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燙大波浪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碎花長裙,下車時裙子打了褶,池易暄貼心地彎下腰,幫她扯平。然後她挽上池易暄的手臂,兩人進了校園。
我像個窺私慾爆棚的變態,跟在他們身後,看著池易暄將她帶到他之前帶我去過的人造湖邊曬太陽,再到圖書館旁的奶茶店裡吃小吃。
他們各拿一根細竹籤,在小小的圓桌旁分一份章魚小丸子。陽光正好,透過奶茶店的玻璃窗灑在他們身上,美好得像愛情電影裡的定格畫面。他們是人人豔羨的男女主角,而我是無人在意的路人甲乙。
女人手肘抵在桌沿,金色耳環反射陽光,晃到了我的眼。一隻章魚小丸子,需要用紅唇咬四口才能吃完。她對面的池易暄著白襯衫、穿牛仔褲,一隻肩膀挎黑色書包,工整得像一張滿分試卷。
我想象過池易暄可能約會的物件,她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