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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完全榨乾。
我轉身,背靠著欄杆,看向空空蕩蕩的房間,暗自嘲笑自己這幾年來與日俱增的多愁善感。
不要再想了,我強迫自己收起雜亂的思緒,用手擦拭掉淌了滿臉的淚水,徑直回到臥房。
窗外已是晨光熹微,清晨的陽光透過半遮的窗簾射入臥房,投射到曼陀的臉上,我坐到床邊,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女人。
她的身體蜷縮著,著實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她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往日安靜乖巧的樣子,眉頭若有似無地蹙著,完全沒有了昨晚的怨戾模樣。
大概她真的太累了,我一邊想著,一邊躺下去,把臉埋入被子,真想一睡不起啊。
☆、(二)
?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曼陀早已離開。茶几上躺著一張她留下的字條:“小美,我回去了。不要總是吃安眠藥,你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她一直知道我有失眠症,但也從未過多詢問病情,我想她大概隱約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吧。
也許,從那次在臺球館裡短暫的遠遠注視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我和曼陀,在今後的人生裡,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是那時,我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宿命。
我必須要承認,當荊楚第一次帶著羅曼陀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對她是有幾分敵意的。尤其是聽到荊楚說:“小美,這是曼陀,我女朋友,以後就是你嫂子了。”那一刻,我簡直想拿一大盆帶著冰碴的冷水扣到自己頭上,或者請老天爺趕快下一場傾盆大雨,澆滅我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
可是最終,我沒有烈火焚身,也沒有變成落湯雞,而是像一具殭屍一樣,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落荒而逃。
他們一定以為,那天我是因為物理考試不及格,又被老媽臭罵了一頓,才會神經短路吧。他們怎麼會想到,我就是個膽小鬼,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從小就是,我故意模仿男孩子打扮,練就一身狂野張揚的性格,每天賴在黃荊楚身邊,混跡在一群男孩子左右,和他們稱兄道弟,不過就是希望他能對我多一點關注。我一直以為我做到了,可是就在羅曼陀出現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我錯了,我永遠無法做到。
那應該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戀吧,那麼悄無聲息的,沒有開始,亦沒有結束,更無人安慰。但是,我還是把自己關起來,狠狠地哭了三天,在即將升入高二的那個夏天。
眼淚,有時候是用來宣洩情緒的一種方式,而有時候,它只是用來告別。
我選擇用一種與世無爭的方式,告別了自己長久以來對黃荊楚一廂情願的愛慕,同樣也告別了那個膽小的16歲。
以至於後來,在朋友們看來,我表達愛的方式,太過不矜持,太過□□裸,也太過英勇。
我想,那大概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曾經那個無比膽小的上官珏美吧。
療傷完畢,我照舊是黃荊楚的鐵哥們兒,照舊找他給我輔導數理化,照舊週末去他家蹭飯,照舊和他搶電視、搶電腦,我照舊和他們去打球、泡電玩城、爬山、燒烤。一切都照舊,我們的生活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從那以後,我們中間又多了一個女孩子,她叫羅曼陀。
我開火煎了一塊牛排,取兩片吐司,加幾片青菜,抹上果醬,做成一個三明治,簡單解決了今天的第一餐。
上週老媽就打電話來,要我抽空回家一趟,無奈養生館一直很忙,外加我主觀上又懶得回去聽他們唸叨,聽他們催我早日解決終身大事,所以就一直拖延著。
可是,此刻忽然好想回家住兩天,或許老媽煮的菜可以安撫一下被我虐待已久的胃,順便緩解一下我最近的焦慮情緒。
這樣想著,我拿起車鑰匙,風風火火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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