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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唧唧咕咕說了幾個小時的私房話，直到麻醉效果徹底褪去，白源坐起身，拔掉了輸液管。

&ldo;醫生說你得再多躺躺。&rdo;衛霖勸道。

白源換掉病號服，下床穿鞋，&ldo;他們錯估了我的恢復能力。另外，咱們得抓緊時間，還有很多後續要料理。&rdo;

兩人將甘逸呈和顏雨久的屍體送去火化，帶著溫熱的骨灰罐前往輝山陵園，購買了一塊墓地，花重金請石匠當場雕刻墓碑。

衛霖把顏雨久葬在許木的旁邊，對許木說：&ldo;老師，這位顏小姐是我和白源的好朋友，也是個非常棒的女孩子，請你多多照顧她。&rdo;又對顏雨久悄聲說：&ldo;小顏，你別看許木老師長得硬派又老成，其實他才37，也就比你大9歲，絕對是個好男人，不妨相處相處？&rdo;

白源聞言忍笑，懲罰似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尖，&ldo;死者為大，胡說什麼呢。&rdo;

衛霖摸了摸鼻子，嘀咕：&ldo;說不定真有緣分嘛。至少可以聊聊天，九泉之下也不寂寞啊。&rdo;

而甘逸呈的骨灰罈，他放在了母親的罈子旁邊，做成合葬墓，接著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ldo;媽，我把爸給找回來了。兒子沒用，遲了13年才讓你們相聚，以後一家人再也不用分開了。&rdo;

白源沉默地看著衛霖，在他起身後，拍了拍旁邊那塊空白的墓碑：&ldo;回頭把這塊墓地也買了。&rdo;

&ldo;啊？給誰？&rdo;

&ldo;給我們。我沒有家人，你爸媽就是我爸媽，就像你說的，以後一家人再也不用分開。&rdo;

衛霖愣愣地看他，半晌後乾笑：&ldo;未雨綢繆得太早了點吧。&rdo;

&ldo;別笑了，比哭還難看。&rdo;白源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衛霖望著他的背影，心頭沉甸甸地墜著，又彷彿有了永久的陪伴與互相的依託，格外釋然。

白源走了幾步就停下，頭也不回地說：&ldo;快跟上。&rdo;

衛霖追上前。白源抓住搭檔與愛人的手，十指緊緊交握，掌心相貼，帶著溫暖而堅定的力度，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衛霖明瞭他此刻的心意‐‐即使前往末路終途，他們兩人也要並肩攜手而行。

第159章 長夜將盡

兩周後， f市幾乎被翻了個個兒， 從市長到相關部門和機構的官員被擼掉了一大串，包括腦研所的頭頭腦腦， 還有私下投資的股東們， 連同白氏企業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白遠在白競軒去世後堅辭董事會職務， 變賣名下所有股票和產業，捲了鉅款跑去國外， 倒是毫髮無傷。

官方公告中， 對腦研所地下基地那天發生的事語焉不詳，只說是逃離實驗室的受害者們與保安發生了衝突， 似乎並沒有打算追究一干破妄師的法律責任， 但呼籲他們和那些進行過腦域開發實驗的人儘快聯絡政府， 接受身體檢查和人道救助。

可是白源和衛霖的通緝令卻沒有解除，只是改了&ldo;恐怖分子&rdo;的罪名，定義為&ldo;涉嫌謀殺及破壞公共設施&rdo;。

吳景函因此與他家老爺子又吵了一頓。

吳老爺子又拿敲背錘敲打意氣用事的兒子，罵道：&ldo;你以為我不想拉一把？是上頭容不下他們逍遙在外！你也不想一想， 這兩個人隨隨便便就能炸毀基地、對抗武裝， 操縱輿論、煽動民眾， 最可怕的是，擁有如此驚人的特殊能力，沒有一個腦進化者是他們的對手。還桀驁不馴，這是多麼大的安全隱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