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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分明、眉清目朗,稱得上英俊二字,尤其是一雙瞳色略淺的棕褐色眼睛,笑起來時會彎成月牙形狀,很是陽光可親。
此刻衛霖就把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地對他吐出一句:&ldo;白先森,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沒能如你所願被甩掉,真是不好意思喔。&rdo;
陽光可親的幻影瞬間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白源此刻覺得他不僅面目可憎、作風油滑,連出言挖苦時故意為之的南島腔都綿軟得十分刺耳。他把原本計劃好的那句&ldo;不錯,你過關了&rdo;流風迴雪地咽進肚子裡,用剩下的寒氣換了句:&ldo;連個樓都下不利索,你到底能幹什麼?&rdo;
衛霖:&ldo;什麼都能幹,除了不能生孩子。你能幹?生個孩子給我看看唄!&rdo;
白源深吸口氣,提醒自己在言語上糾纏是件無聊低能的事,尤其在遇到個臉皮比牛皮還厚的對手時,最好的反擊,就是不予回應。
於是他再次發動了漠視大法,一臉高冷地下了車,門一甩朝前方不遠處的李敏行家走去。
衛霖的臉正貼近車窗,被他下車時冷不丁一推門,險些拍扁鼻子,趕忙像只警覺的兔子向後蹦了兩步。發現只是有驚無險後,他暗惱自家不夠淡定,在與死對頭的新一輪掐架中沒有漂亮收場,故而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兒。
白源站在後院邊上,從落地窗沒拉緊的簾fèng望進去,整好可以看見李敏行翻箱倒櫃的身影。他用具現出的一把電磁脈衝槍,解決了院門上的警報器和應聲而來的安防機器犬,大步流星地走近房子。
李敏行把家裡翻得亂七八糟,正對著客廳的空氣咆哮:&ldo;我知道你們在這裡裝了監聽器和攝像探頭,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老鼠!就會偷偷摸摸地跟蹤、竊聽、投毒,做這些沒品下流的勾當!有本事站出來,堂堂正正地跟老子鬥一場!媽的等著瞧,老子非把那些鬼東西翻出來踩爛不可!&rdo;他看起來氣勢洶洶,話尾的顫音裡卻透出一絲難以抑制的緊張與恐慌。
白源早已見怪不怪:被害妄想症。妄想症中最常見的一種,患者堅信自己被個人或組織跟蹤、監視、暗算、迫害,生命受到威脅,因而心懷恐懼猜忌、處處多疑戒備。他們會將生活中的相關人員納入自己的妄想世界,用自以為是的判斷和推理樹立假想敵,甚至抱著&ldo;先下手為強&rdo;的錯誤觀念,出手傷人。
像李敏行這樣的患者,直接告訴他&ldo;沒人想害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妄想&rdo;是完全無效的,甚至會起到激化、固化的反作用。
白源設定的治療方向是&ldo;欲取先予&rdo;:既然你覺得有人害你殺你,好吧,我就給你這個人。他提著那把威力嚇人的電磁脈衝槍,一腳踹開了房門,滿身煞氣地闖進去。
李敏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呆若木雞,震驚過後,是一種&ldo;噩夢果然成真、直覺誠不欺我&rdo;的悲嘆和恐懼。方才放言的&ldo;堂堂正正地跟老子鬥一場&rdo;,如今就擺在眼皮底下,他卻冷汗漿出、雙腿發顫地打起了哆嗦。
白源舉槍對準他,用電影裡那些童年陰暗悲慘、長大報復社會的終極反派一般的陰森語氣,冷冰冰地說:&ldo;你知道得太多了,公司希望你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rdo;
李敏行兩條細腿抖得幾乎撐不住瘦長的上半身,活像只被拔光了毛的鷺鷥,在獵人的槍口下魂不附體。
生死關頭,一卷過年剩下的鞭炮從他背後扔過來,在半空中炸了個滿堂彩。他下意識地舉臂遮臉,手腕卻被人緊緊攥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喝:&ldo;組織派我來救你,跟我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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