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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何成應是，輕手輕腳地離開。

祁長廷右手拿起一旁的摺扇，一下下敲在指骨上。

他真實身份是皇子，而非京商，這意味著他還錢需要戶部批准，所以他借錢的途徑、還錢的緊迫程度，直接影響到戶部能不能給他這筆銀兩。

「大約，真的只是巧合吧。」少年喃喃道。

他皇子的身份，朝中命官的身份，怎麼可能被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小姑娘發現？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哪怕是遠隔千里的東都，也不過兩日路程。

巍巍宮城，皇帝私召臣子議事的朝梧殿上，摺子用黑檀木託盤呈在案上。

案後，一人身著黑金冕服，右手搭著膝頭，鬆鬆靠在龍椅上，額前玉旒晃動，遮掩了神色。

「黃愛卿，」那上首之人似是沒睡醒，強打精神開口，「你是戶部尚書，你來說，這筆賑災款，朕應當先緊著哪位皇子用啊？」

「回稟陛下，臣以為，還是給大殿下用比較合適。」黃盛拱手俯首，高聲回稟，「嚴家身為江都第一大糧商，被前江都郡守脅迫哄炒糧價，後因大殿下明察秋毫，才有機會舉證清白。」

「此後，嚴家不但主動上繳了前江都郡守私囤的糧食，還將自家倉中儲糧搬運一空，全部用於淮南西三郡的賑災事項，若朝廷撥了錢，卻不補償一二，恐怕要寒了這些義商的心啊。」

黃尚書話罷又拜，其言辭懇切，實在引人動容。

然而徽晟帝卻並未作聲。

黃盛有些奇怪，他們這位皇帝說實話有些無能，除了立儲一事主意大得很，日常事務全靠臣子，每日說得最多的就是「愛卿所言甚是」和「便依愛卿所言」，今日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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