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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一隻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凝的嗓音隨之鑽入耳中:「季少爺的傷口還在流血,不打算去醫院包紮一下嗎?」
季允回頭,發現來人是盛榮川,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收緊。
盛家在江城的勢力並不亞於慕家,更何況盛榮川本身也是個狠角兒,無論是權貴商賈,還是政界精英,都與他有不淺的交情。
盛榮川雖然眼角噙笑,可森森寒意卻是止不住地往外溢。
時至此時,季允才想起自己不僅得罪了慕靖,也得罪了眼前的男人。
「都給我住手!」季允一聲厲喝,那群馬仔當即就不動彈了,蕭嶼的狠勁兒還沒過,抄著椅子挨個砸過去,他沒有受傷,圍毆的黑衣壯漢們倒是被他砸得捂胳膊捂腿的。
盛榮川鬆開季允,立馬走過去將他禁錮住:「阿嶼,冷靜點。」
蕭嶼喘著粗氣,白淨的面頰因為情緒過激而變得紫紅。他指了指鄭藝,用氣音說道:「他受傷了。」
季允在盛榮川鬆手的那一瞬就捂著傷口離開了,這會兒即便再想找人算帳也於事無補,盛榮川走過去摸了摸鄭藝的傷口,薄唇緊抿,神色冷幽。
「砰——」
在他二人沉默之際,一旁的蕭嶼呼吸不穩,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各種儀器的聲音在耳邊發出聲響,莫名煩躁;鼻孔裡也插著管子,賊不舒服。蕭嶼伸手想拔掉,才發現手背上也有一根管子牽引著。
這裡是醫院。他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一睜眼,就有人湊過來了:「阿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說話的人是蕭胥,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蕭嶼轉過臉望著他,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竟虛弱到極致:「沒事了哥。」
蕭胥的臉色很不好看,俊眉擰得像麻花:「你怎麼又跟人打架,還是在那種地方。」
蕭嶼要了點水喝,覺得舒服一點兒,這才願意說話:「爸知道了嗎?」
「我只說有要事回公司處理,爸暫時還不知道,慕靖那邊我也還未來得及說。」
「鄭藝在哪?」
蕭胥替他把手放平,說道:「他沒事,只受了點輕傷,在急診科包紮後本想來看你,我讓盛榮川陪他回家了,天亮之後他們就會過來的。」
這是一間病房,環境舒適寬敞,再加上沒有其他病人及家屬打擾,倒也幽靜。
蕭嶼聽著心電監護的嘀嘀聲,忽然開口:「這事別讓慕靖知道。」
蕭胥不解:「為什麼?」
他懶得解釋,索性閉口不語。
早上七點左右,盛榮川和鄭藝來到了病房,蕭嶼這會兒還在睡覺,他們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不做打擾。
鄭藝腦袋上纏了一圈紗布,看起來可憐又可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蕭胥把早餐吃了。
八點半,醫生準時來查房,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進來,鬧出不小的動靜,蕭嶼被迫從睡夢中醒清醒,不悅的情緒全拴在臉上。
他的氧氣和針頭都拔了,此刻正蜷在被子裡,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圍在病床前的白大褂們,只覺得為首那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科室主任從主治醫生手裡接過蕭嶼的病例本翻了翻,如鷹眼般的眸子掃到他身上,忽然問道:「你家屬知道你住院的事嗎?」
蕭胥連忙接話:「我是他哥。」
主任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問了蕭嶼的情況,又叮囑他好好休息,便不再多言。
待醫生們走出病房後,鄭藝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口氣:「這個主任好兇哦。」
盛榮川忽然開口:「他是慕靖的高中同學。」
蕭嶼一怔,忽然想起這人在婚禮上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