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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的,棉衣都被剪了。還好是最後一場,不然這鬼天氣,能活活凍死。
至於考試難度,他跟杜知春倆人一個說法,「經義難,其他題目中規中矩,我按照舅舅提點的,穩妥為主,不求特立獨行,要考官眼前一亮,能立馬記住我,只求這次能取中,順利進殿試。」
考前,程太師還跟他重新提了一次,要他切勿貪功冒進。
葉存山已經考中解元,天下學子対大-三元的嚮往不必多說。會試出會員,進了考場,難免會想一搏。
他倒還好,會試爭第一的心不強。
該問的都問完,陸瑛就跟他們告辭,跟葉存山說,「大舅舅讓我告訴你,成績出來前,你自己安排,記得去看彭先生,其他隨意。」
這一場考完,葉存山就沒法再去做其他努力了。
不能取中,他從出榜開始,就能去備考下一輪。
這個下一輪,是大學士們出題,考落榜舉子,成績優異的,能去國子監上學。
若能取中,葉存山最後的成績,也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只有一點能保證,殿試是給進士們排名用,不會再罷黜除名。
取不取中,都有定數,可以去玩了。
存銀跟出去送陸瑛,雲程叫葉存山別吃太飽,「燒了熱水,你等會兒泡個澡再添點。」
天冷,圓圓到下午時,會窩炕上睡會兒,現在沒醒。
等葉存山收拾完,圓圓也該起來了,他還能哄哄閨女。
葉存山盯著雲程看半天,雲程說他一切都好,「這次沒之前焦慮,冬天天黑得早,我手裡有事做,這幾天一晃眼就過來了,沒出什麼事。」
解壓寫的話本,是他構思數月的,寫出來是要為話本鋪子開分店做準備,他沒隨便糊弄。
再帶帶孩子,跟存銀聊聊裁縫鋪子春季的計劃,他日子安排得滿。
「最擔心的就是今天了。」
說起這個,雲程還說不信他講的沒事,「真沒事,怎麼最後一個出來?」
葉存山無奈,問雲程,「你還記得我的席舍位置圖嗎?」
考試前兩天,貢院會張貼席舍圖,考生們自行去看,找自己的位置。
雲程前後看過兩次,還畫下來了,葉存山是在考巷的最裡邊。
「哦,你是離得遠。」
葉存山解釋過,雲程自己想明白,才露了個笑臉。
葉存山給他盛一碗湯,「還不信我。」
雲程傻樂兩聲,問他:「那舞弊的人會怎麼處置啊?」
之前接考的時候,都能在貢院外頭看見些書生戴枷示眾,這次都沒說。
葉存山喝口湯,長嘆一口氣,「我聽說會發回原籍,貶為平民。」
寒窗十年,功虧一簣。
這條路窄,即使不是夾帶,而是背下來,恰好考官們認出文章來歷,也會當舞弊處置。
考上舉人,當得起一聲「老爺」,也能做官,但不能保證一定能做,只是在吏部那裡有名字。
等有了缺,會從他們裡邊挑。舉人那麼多,誰知道要輪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一個芝麻小官的差事?
而會試三年一屆,太消磨意志。
越往上,舞弊就越不值,冒險的誘惑也越大。
一旦取中進士,排名靠後,也有著落。
一邊是一無所有,一邊是功成名就,這才是真正的豪賭。
他不繼續吃了,拿了換洗衣服去泡澡,叫雲程去看看存銀怎麼還沒回來。
雲程不去,他現在怕了陸瑛,見面就要問他有沒有跟三姨說。
槐城有沒有那麼個人都難說,他怎麼講?
「存銀有計劃請繡娘,可能是在